剧情介绍
1965年的一天,毛主席的办公桌上突然多了一份信函,信中是一张由中央办公厅批转的照片,信函上还写着“请毛主席辨认照片上的人”的字样。
这张照片是一张黑白照,年代已经有些久远了,照片上一男一女举止亲昵,很明显是一对热恋的情侣。见过照片后,毛主席一眼就认出了照片上的男性:“这不是赵宝成吗?在瑞金的时候我们还在一起工作过,他还曾担任过中央政府的总务厅长嘛!”
那么,这位赵宝成到底是何许人也?他的照片又为什么被送到毛主席那里让他辨认呢?
本期文章,带您了解。
赵宝成,原名赵成璧,1902年出生在山西五寨县一个大户人家。其父赵世禄是当地有名的秀才,还在阎锡山手下做过文秘,可以说有钱有势。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中,赵宝成衣食无忧,还一直跟随父亲在太原学习,因此他的眼界和学识从小就非同一般。
那年头,军阀混战,内忧外患,赵宝成很早就对社会现状感到不满。他立志救国救民,可苦于报国无门,又不屑与军阀为伍,只好奋力读书,希望通过学业寻求一条救国之路。1923年,赵宝成考入北平京都大学(校名存疑,但赵确实到了北京),他的人生也由此发生了变化。
在北京求学期间,李大钊和张国焘等人刚刚创立了共产主义小组不久,李大钊等人经常都会在学校或者街道上演讲。在耳濡目染下,赵宝成渐渐对马列主义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开始大量阅读关于马列主义的书籍,同时积极向李大钊等人靠拢。很快,赵宝成就坚定地确立了自己的信仰:学苏俄的革命方法、走社会主义道路是唯一的救国之路。
两年后,由于表现积极,赵宝成在高君宇(北京共产主义小组最早的成员之一)的介绍下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当年秋天,赵宝成就借着假期的机会回到五寨县,与一众进步青年组建了“夜光学社”,积极宣传马克思主义。他们通过演讲的形式,不断向群众揭示帝国主义和军阀的丑陋嘴脸,这在很大程度上激起了群众的反帝反封建心理,使得马克思主义的种子由此在五寨县埋了下来。
大学毕业以后(1926年),赵宝成在李大钊先生的指示下回到陕西开展工作,当时山西青年军还有程子华、薄一波等人,他们经常一起深入学校、工厂和农村等无产阶级力量最雄厚的地方,积极传播革命思想和马克思主义,很快就吸引了一大批有志青年加入。
正当山西的党务活动发展得有声有色的时候,“四一二政变”爆发了,白色恐怖的阴霾同样迅速笼罩在了三晋大地上。当时山西党组织遭到了非常严重的破坏,而作为太原地区的主要领导人之一,赵宝成也受到了阎锡山当局的追捕。
尽管形势危急,但赵宝成还是临危受命,负责起了党组织的重建以及发动工农运动等工作。在他的带领下,山西的斗争运动很快步入正轨,他还连续策划了几次刺杀国民党地方要员的行动,取得了十分不错的成绩。
到了1928年初,随着山西的局势发生变化,赵宝成险些遭到国民党的逮捕,幸亏他急中生智才逃了出来。此后,赵宝成一路辗转到了上海,与上海党组织取得联系以后,他便留在了上海开展工作。
当时在上海的工作同样非常危险,只一年多的时间,赵宝成便再度有了暴露的危险。为了规避风险,赵宝成经上级批准重新回山西组织工作。而这一次,他还在家乡结识了一位心仪的女同志,也就是他后来的妻子石澹峰。
石澹峰同样是一名中共党员,她于1927年入党,在负责组织联络时与赵宝成结识。当时赵宝成对这位聪颖果敢的女孩一见钟情,便有意与之接近。后来还是在党组织的安排下,赵宝成才得以与石澹峰喜结连理,成为了一对革命夫妻。
两人成婚以后,赵宝成主要承担起了中央文件和情报传递以及联络工作,为了更好地完成任务,赵宝成再一次回到了上海,并且带上了妻子石澹峰以配合自己。
在上海,由于工作关系,赵宝成夫妇与周恩来和邓颖超等人结识。在此期间,赵宝成经常冒着生命危险频繁来往于京、津、沪、杭一带,为中央苏区送去了不少重要情报和物资。
那段时间虽然忙碌,但好在形势较为缓和,一有空闲的时候,赵宝成还会带着妻子到处走走看看。那张两人唯一的合照,就是在1929年4月在虹口公园拍下的,照片中所表现的两人的慵懒和幸福,实在是尤为难得。
相对平静的日子,一直持续到1931年,因为在这一年里,中共最危险的敌人——顾顺章被捕叛变了。
作为当时中共上海特科的负责人,顾顺章的叛变无疑是致命的,在极短的时间里,我党在上海苦心经营的暗线瞬间便完全暴露在了敌人面前。为了保存革命力量,赵宝成和妻子在第一时间就接到命令撤离白区,并顺利向中央苏区转移。
离开上海之际,赵宝成就明白,此去苏区,何日再能归家将成谜团。为了给家人一个交代,赵宝成在临行前给同为中共党员的弟弟写了一封家书,希望他替自己转告父母:来日方长,后会有期。
在信中,赵宝成还对毛泽东“农村包围城市”这一观点大为认同,他深切体会到了扎根农村的重要性,并向弟弟阐述了自己长足立足农村的打算。要知道当时正处于革命遭遇低潮的时刻,赵宝成不仅没有被困难吓住,反而还以一种极为乐观的、自信的精神来看待困境,这足以说明他是一个大无畏的共产主义战士,且对革命的正确路线有着较为清醒的认识。
赵宝成夫妻俩辗转抵达中央苏区首府瑞金以后,老战友邓颖超第一时间接待了他们,根据上级的指示,在听取了他们的汇报以后,邓颖超就转达了组织对于两口子的工作安排。其中赵宝成担任中央红军通讯社的副社长,石澹峰则到工农红军学校担任文化教员。
在职期间,夫妻俩都以极高的热情来开展工作,特别是赵宝成,不仅吃苦耐劳,工作认真,其组织能力更是出色,令不少上级和同时都对他称赞不已。得知赵宝成那么快就干出了一番成绩后,周恩来对自己这位老战友也颇为看重,加之他本就对赵宝成之前的工作非常熟悉,便有意交给他更重要的岗位,以发挥他更大的作用。
不久后,经临时中央政府决定,任命赵宝成为总务厅厅长,专门负责苏区的后勤保卫工作。实际上,赵宝成此时的职务就是苏区的大管家,而当时毛泽东也被选为了中央苏区的主席。因此,出于工作需要,两人来往非常密切,加之赵宝成本来就十分认同毛主席的理念,这使得两人私交甚好。
1932年底,国民党反动派发动第四次“围剿”,虽然此时毛主席已经被李德博古架空了军事指挥权,但好在周恩来与朱老总的主持下,红军继续坚决贯彻了毛主席“积极防御”的战略思想,从而再一次胜利打破了敌人的“围剿”。
可第四次“围剿”以后,中央苏区的经济遭到了相当严重的破坏,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尽管赵宝成能力出众,他也无力保证后勤的有效供给。后来为了解决组织的燃眉之急,他还拍了急电命弟弟赵全璧变卖家中全部田产,这才总算渡过了难关。
那段时期,随着博古的临时中央迁到了中央苏区,他对毛主席在苏区享有极高的声誉非常不满,甚至还非常忌惮。后来借着所谓的“反罗明路线”,博古等人还解除了毛主席对党和军队的领导权,企图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消除毛主席的影响力。
毛主席被针对以后,苏区的很多干部都不敢与他有所交集,都害怕引麻烦上身(不得不说一句,博古等人搞军事不行,搞党建不行,搞自己人倒是一套一套)。不过,赵宝成却并没有因为博古而远离毛主席,别人避而远之,他却越走越近,经常和毛主席聊得开心。
但明眼人都知道,赵宝成要摔跟头了。
1933年,为迎接即将召开的党的五届六中全会及中华苏维埃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临时政府决定修建“六大建筑”,分别为中央政府大礼堂、红军烈士纪念塔、红军烈士纪念亭、公略亭(纪念黄公略烈士)、博生堡(纪念赵博生烈士)以及砖木结构的红军检阅台。这项工程由总务厅具体负责设计和施工。
一下子开展那么多工程,而且还面临要求高、工期短、物资短缺以及预算较少等种种苛刻条件,赵宝成可以说无比头大。但上级交待的任务必须完成,他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为了加快进程,他充分发动了群众,并调动了群众的积极性,使得苏区的百姓都参与了进来;此外,他还请了钱壮飞、黄亚光等人参与设计,争取了一切“劳动力”来解决重重困难。
值得一提的是,在建造中央政府大礼堂的时候,博古曾召赵宝成去谈过话,话里话外无非就一个意思,他并不支持修建礼堂。当时修建礼堂的命令是临时政府下达的,一般而言中央是无权干涉的,因此博古的这番问话,实际上就是逼赵宝成表态,他到底是支持自己还是支持毛泽东。
赵宝成的答案是显然的,他毫不犹豫就对博古表示“一定会将大礼堂按时交付”,这无疑表明,他始终站在毛主席一边,听毛主席的命令!
看到有人敢不听自己的话,博古怒不可遏,但他又无可奈何,只能将“这笔帐”默默记在心里。
四个月后,“六大建筑”按时交付了,这些建筑每一件都堪称匠心之作,凝聚了赵宝成以及苏区百姓的全部心血。交付那天,人人叹为观止。而时至今日,它们依旧屹立在中华苏维埃旧址上,成为了江西著名的红色旅游胜地。
1934年2月,“全苏二大”顺利召开,凭借着良好的政绩以及极强的工作能力,赵宝成在毛主席的支持下再度当选为总务厅长。可是,正当他决心再一次大展拳脚之际,一场在所难免的危机,也在悄然而来。
早在“全苏二大”召开两个月前,中央就颁布了《关于惩治贪污浪费行为的26号训令》的指示,旨在揪出存在的贪污腐败问题。而作为当时流水最大的单位,总务处自然是重点调查对象。
结果,经过工作组漫长仔细地调查后发现,总务厅管理处处长徐毅以及“全苏大会工程处”主任左祥云二人存在重大违纪情况,其中两人共挪用公款吃喝近千元,左祥云个人还贪污了二百多元。
此事一出,苏区一片哗然。后经最高法院审理,徐毅被判处有期徒刑6年,左祥云则直接被判处死刑——这也可以称得上是我党开展的最早的反贪污斗争,由此可见我党在保证自身纯洁性上一直在做着努力。
虽然赵宝成并不存在贪污情况,但在博古等人别有用心的污蔑下,他还是不得不为下属的过错背锅。后来中央人民委员会在受理此案时,赵宝成又遭到了博古不少攻击,最终他被免除了一切职务,被下放到了兵工厂当工人。
不得不说,优秀的人无论到哪儿,他都难掩优秀。
赵宝成到兵工厂当工人以后,他并没有表现得颓丧,而是非常泰然地做着自己的工作,并一如既往地认真负责、吃苦耐劳。结果不到半年时间,他就因为工作出色被升任到被服厂当副厂长,这不得不让人敬佩。
可是,好景不长,第五次反“围剿”斗争就在博古和李德一意孤行的错误指挥下失败了,这直接导致毛主席等人辛苦经营的苏区根据地毁于一旦。1934年十月,红军被迫决定实施战略性转移开始长征,但少数人被指示继续留在苏区,与国民党反动派继续斗争。
赵宝成就属于留守人员。
至于留守名单,是由李德和博古一手制定的,除了他外,留守下来的还有毛主席的弟弟毛泽覃、“新民学会”创始人之一的何叔衡,以及我党早期领导人瞿秋白等等。这些人,要么就是与毛主席关系密切的,要么就是对中央领导之位有威胁的,而他们最后大多都牺牲在了苏区中,谱写了一出出悲壮的烈士之歌。
中央红军撤出以后,赵宝成担任了中共兴国县委书记,他领导剩下的战士们与敌人继续展开游击斗争,保卫苏区首都瑞金。然而,在敌人大股部队的进攻下,战士们根本无法与之匹敌,因此没有多久瑞金便失守了。
此后,赵宝成只好带着战士们边打边撤,直至进入铜钵山区。依靠着山区地势和资源,赵宝成足足带领战士们在这里抗争了整整一年,直到敌人放火烧山,他们才无路可退,死战而亡。
直至牺牲前的一刻,赵宝成和战士们都死战不降,子弹打光了,就用长矛刺,用大刀砍,刀钝了,就用石头砸。实在没有武器了,战士们就和敌人扭打在一块,用拳打、用脚踢、用牙咬,绝无半分屈服。最后,赵宝成和几十名战士全部战死在了敌人的屠刀之下,年仅33岁。
赵宝成牺牲时,石澹峰正在红军护理所当干事,他们的孩子石毅才仅仅5岁。得知丈夫牺牲的消息后,石澹峰肝肠寸断,却连丈夫最后一面都无法见到。
次年(1936年),万念俱灰的石澹峰从苏区辗转回到了山西老家,并且接回了由父母一手帮忙养大的儿子。之后,石澹峰很少再参加与组织有关的活动,他渐渐淡出了中共组织。为了不让察觉,每当儿子问起父亲去哪儿了的时候,她总是选择欺瞒:你父亲去西洋留学了。
1944年,为了躲避阎锡山的注意,石澹峰带着孩子到了位于陕西的宜川中学教书,在这里,她碰到了自己在临汾女师教过的学生、革命同志李仲毅。
见到许久没有消息的石教员,李仲毅格外高兴,连忙问道:“石先生,赵先生呢?”石澹峰听后苦笑,如是说道:“宝成已经牺牲了快十年了。”
听罢,李仲毅有些感慨,而在得知了石澹峰带着孩子来异乡教书谋生后,她又问道:“赵先生没给您留下什么遗产吗?”
“哪有什么遗产,这兵荒马乱的,红军开始长征后我和他就没见过面了,连一张照片都没有!”石澹峰有些遗憾,苦笑说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两人分开后,李仲毅就向组织申请,希望能找到关于赵宝成的照片。结果,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就让李仲毅找到了一张,而且还是两人的合照——这也是赵宝成和石澹峰唯一的一张合照。
几天后,李仲毅找到了石澹峰,兴奋地把照片送给了她。而见到照片,石澹峰喜极而泣,摸着照片看了又看。照片背后还用钢笔写着:“1929年4月13日,摄于沪,虹口公园。”看起来像赵宝成的笔迹。
当时石澹峰怎么也想不到,这张照片,还将在日后派上大用场。
太原解放以后,石澹峰出任了山西的妇女代表,此后她一直忙于工作。儿子石毅在长大后,也选择和父母走一样的道路,于1947年参加了解放军。
所谓老子英雄儿好汉,石毅在部队中表现得非常出色,他随军转战,参加过解放太原、西安和成都等城市的战役,立下过不少功劳。但是,任凭石毅表现优异,可他在申请入党时却遇到一个问题:其父历史不清,无法定性。
至于石澹峰,她在给山西省委寄去了自己撰写的《赵宝成烈士略传》时,同样碰了钉子:赵宝成的烈士身份无法得到承认。
这两件事,都让石澹峰操心不已,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丈夫堂堂一个总务厅厅长,而且血染苏区,组织会没有一点记录?为了证明丈夫的身份,她让儿子辗转了五寨县和苏区多次,却始终得到到有效的证据。最后,她尝试将丈夫唯一留下的照片寄给了山西省委,可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出于无奈,石澹峰只好找到了老战友邓颖超帮忙,当时邓颖超正在北戴河休养,听了石澹峰的描述,她给石澹峰出了一个主意:“如果要给赵宝成作证,只有毛主席发话才能办理,这其中原因,一般人弄不清楚啊。”
听罢,石澹峰突觉峰回路转,连忙感谢了邓大姐。可是,毛主席日理万机,他会有闲心管自己这档子事吗?石澹峰不免有些犹豫。
但思来想去,石澹峰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她斗胆给毛主席写了一封信,信中陈述了自己遇到的问题。最后,她将合照放在了信封中,封面上书“寄往北京中共中央委员会,毛泽东主席亲启”。趁夜,石澹峰悄悄将信投入信箱,然后便进入了漫长的焦急等待过程。
几经辗转后,毛主席总算收到了由中央办公厅转交的信件,这便有了文章开头出现的一幕。而得知了事情的原委后,毛主席又批示道:“我给他作证!”
结果正如邓颖超所言,随着毛主席发话,赵宝成的烈士身份很快就被办理了下来。并且陕西省委也立即做出了批示:赵宝成同志可按失踪人员处理,按照革命烈士待遇!
一个多月后,赵宝成烈士的追悼会正式在冀城举行,“赵宝成烈士永垂不朽”,烈士英魂终得告慰。
而没过多久,石澹峰编撰的《赵宝成烈士略传》得到山西省委的认可,获得了出版印刷权限。其子石毅的入党事宜也得到了解决,他跟随父母步伐,正式成为了一名优秀的党员。
时至今日,赵宝成烈士已经成为了五寨县的代表人物,他在苏区的“杰作”也继续发光发热。而他的故事,还会继续传承下去,影响着一代代后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