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介绍
虽心感莫名,但看在其如此有善心以及银两的份上,仍答道:“您吩咐!”
俊俏公子纤手一指,正是万花楼后门方向,而后严肃正声道:“我待会儿进去抓个人,不一定捉得住,但他定然会从后门逃跑…如若时机恰当,你帮我拦他一拦!”
郑乘风一脸懵逼!帮忙抓人?原来这女扮男装的主有事相帮,难怪会给自己这么多银两!
在这万花楼,女人捉奸男人的事儿时有发生,郑乘风早已见怪不怪,只是要自己帮忙抓人的,还是头一次遇到。
随即干咳一声,婉拒道:“我只是一个乞丐,帮忙抓人这等有败人品的事儿,我们行业准则不提倡,不道德!”
俊俏公子回道:“放心吧,又不是叫你做什么坏事儿,是有助于人洗清革面的善事儿……”
“而且…能在万花楼这等伤风败俗的烟柳之地成天鬼混的,能是好人么?你说是不是?”
“是…是!”
郑乘风敷衍笑答,心里却暗讪,不予认同。
按照这个标准,老谢也是天天混在万花楼,难不成这个将自己扶养长大的老乞丐会不是好人?平心而论,老谢除了邋遢到同行都鄙夷的这一缺点外,倒也算得上是一名盖德隆高的好乞丐,即使常年混迹于万花楼,也是一个情感专一的烟柳浪客。
而后对这即将被抓的人深表同情,这可是现场翻车啊,那得多尴尬!同时又暗叹佩服,有如此颜姿倾绝的女人还去逛万花楼,当真是仙珍与粕菜共享,不挑食!
“嘻嘻!我就知道小丐是一个单纯的人,那你是同意帮我了?”见郑乘风开口认同,假公子高兴问道,笑靥晕人!就变了味儿,始终感觉在骂自己。
郑乘风暗腹,单纯这词儿从她口中说出来
“我若帮了忙,你倒称了心意,可日后被抓那人找我麻烦又当如何?”郑乘风答道。
假公子略微惊讶,道:“咦~小丐,你比我想象中有脑力劲儿,这个连我都没想到!”
郑乘风:@!#%
“不过你说得对,按照他的性格,如若你帮我捉了他,日后他定然会找你麻烦!”假公子秀眉微蹙。
郑乘风心道,有麻烦还让我帮你,真当我傻不成?
假公子面露忧色,略陷沉思,似在思考破解之法,双眼不经意间再次对聚焦,对郑乘风全身上下重新打量,随即释忧而笑,道:
“放心吧,你全身上下脏兮兮的,靖阳城里这么多乞丐,他哪记得住你!”
“特别是你的脸,虽然长得倒是眉目轩昂,但脏垢积面之下,不仔细打量谁会对你有印象?”
郑乘风:………好像…有道理!
假公子继续道:“我会尽全力捉住他,尽量不要你出手,但万一……我是说万一……那就麻烦小丐你帮忙了!”
说罢,再度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放入铁碗中,前后三锭白银恍然入眼,还有十来个铜板垫铺碗底!
郑乘风于激动中愕然,:“…我…尽力…”
假公子灿然一笑,起身说道:“那我就从前门进去,呆会儿你可要留心!”
话音刚落便转身离巷,朝万花楼的前门捷步走去,巷道里微风吹过,有迷迭暗香浮动于空气中。
郑乘风望着其背影,又看了看碗里的银子与铜板,心道这娘们儿倒是个怜心泛滥的好人,出手如此阔绰,自己和老谢后续好长一段时间的饱腹不用愁了。同时也佩服其勇气可嘉,即便女扮男装也要来抓男人。
正所谓拿人手短,若如不帮她,倒是有些说不过去了,只是祈祷她能自己抓住,免了自己出手,毕竟自己也没心思去管别人的闲事儿!此时心里不免一叹而笑:还是见机行事吧,谁叫自己今天遇到个悲天悯人的大善人呢!
郑乘风将银两收入腰间,好在巷里也无他人,否则定要惹人眼馋,徒生事端。而后再次卧地而眠,巷道里恢复了静谧,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咯吱~哗!
约莫半个时辰,郑乘风再次惺忪睁眼,那个熟悉而略显老迈的身影,做着一套日复一日的完事儿动作——轻轻开窗、抱着柳树下滑落地,干练、利索!本就破烂的衣布在下滑过程中被划得更加巾条褴褛。
看着谢老头老当益壮的身体,在长年累月的消耗下还能这般折腾,郑乘风发现一个“严峻”的问题:老谢在万花楼玩,既未花钱,也未耗废身体,费的是衣裳!
“还不起来?”老谢整理一下烂布衣裳,同时瞅了一眼郑乘风。
“嗨~”郑乘风一声长呵欠!
“我说老谢,今个儿可比往常多等了小半个时辰,这玩意儿还带越玩越久的?”
“呵~你这小童狗子懂个屁,老子这叫老当益壮,长战常胜!”老谢摇攥着腰带,自信说道。
郑乘风仍躺在地上,道:“我看你和这万花楼新来的花魁倒有些相似”
“何意?”
“在里面呆得越久,包裹身体的衣衫布料越少!”
“哎哟~”郑乘风话音刚落,老谢便一脚踢在其腰上。
“起来!回去了!”老谢佯声厉道。
“现在还不能回去!”
老谢一声轻嗯,纳闷儿道:“难道你跟我一样,即使每天都来,但每次离开还是恋恋不舍?”
郑乘风翻了个充满鄙夷的白眼,而后慢条斯理地拿出三锭白银,抬起右臂晃了晃,左手再拿出一把铜板扬臂空中。
老谢深邃的眸子惊光一闪,瞪大了眼珠子,而后略显苍老的面容破肃而笑,迅步佝偻着接过银钱,激动说道:“今日竟乞讨了这么多?”
郑乘风淡笑点头。
“奇才~奇才~”老谢不由惊呼!
“老子早就说过你是乞丐界的奇才!”
“你小子历来乞讨所获就比他人多,今日更是满钵琅目,老子阅丐无数,就属你最厉害!”
“年纪轻轻就有这般乞讨成就,当真是奇丐无双!奇丐无双!”
“不枉这二十年来,老子费心尽神传教你乞讨技巧,有我当年风范!有我当年风范!”
老谢一顿狂夸,激动的面容将干涸的老眸挤压出丝丝热泪,开心之态溢于言表!
郑乘风无奈一笑,老谢始终改不了见到钱就热泪盈眶的毛病,以及吹牛皮不脸红的习惯!
“天上哪会白白掉下这么大的馅儿饼,不过是三分怜悯七分托事!”郑乘风卧躺笑道。
“何意?”
郑乘风将假公子之事一一道来,老谢顺身而下躺在地上,最初听得不以为意,悠然把弄手里的银两,当听到“在万花楼鬼混的不是好人”时,才破口骂道:
“放她娘的狗屁,老丐我不是好人么?老夫每次来这万花楼都只找怜花交流感情,从不找其他花魁,岂能与那些次次图新鲜的老飘一并而论?”
郑乘风白眼唾道:“老飘玩了至少还会付钱,而你呢?吃白食矣!”
老谢怏声道:“庸俗!老夫和怜花是感情与灵魂的碰撞,又岂能拿来与皮肉生意相比较?”
郑乘风:“那你们狗动怎么解释?”
老谢:“我艹@#*¥€%”
…………………
咯吱~砰~!
一声急促的开门碰撞声传来,打断了二人之间的对话,郑乘风定眼望去,正是万花楼后门被猛地打开,里面出来两个人慌忙逃出,一胖一瘦如同受了惊吓的老鼠仓惶疾跑,正朝郑乘风二人方向出口而来。
“给我站住!”
熟悉的声音传来,正是假公子从后门踏冲而出、叫喊着,本来就难以掩饰的细腻女声在喊叫中更是暴露无遗!
假公子追赶着两人,相距四十米左右。
“跑快一点,少爷!”前面两人中排后的瘦子大声喊道。
“不行了!跑不动了!”跑在前面的胖子大口喘气,仿佛随时会换不过气巨喘而亡。
“宁南~给我~断~断后!”胖子艰难地哮喘着说出断断续续的声音!
“好~”
“扑通~”
一声重响!
名叫宁南的瘦子应答声还未完全出口,胖子便如飞猪般重摔在地,大脸狠狠砸在地上,激起尘土飞扬。事发突然,其身后的瘦子哪刹得住脚,一个踉跄也摔了下去!
“哎哟~哎哟~”
胖子大声哀嚎,艰难地缓缓抬起头来,只见其脸部大面积被尘土敷盖,口鼻间有鲜血滴落,狼狈至极!最可气的是,名叫宁南的瘦子虽也摔了下来,但却妥妥压在胖子身上,将所有力道全部泻于胖子厚厚的肉身上,而宁南却若无其事!
“少爷,对不起!”宁南急忙从胖子少爷身上挪下来,赶紧道歉!
胖少爷痛得眼泪不禁下流,缓慢翻身,被仆人宁南使出全身力气给扶了起来。
“看你还跑得掉!”假公子本就离他们不远,趁其摔倒的时间立马追了上来。
假公子忽略仆人,一把揪在胖公子肥耳上,大力一扯,本就痛劲儿未消的胖公子又是阵阵哀嚎,一股来自耳朵的疼痛冲涨着大脑神经中枢,眦目欲裂,不由大吼到:
“司徒音夕,你太过分了!”
胖公子口鼻血沫四溅,此刻又被人拧揪着耳朵,模样甚是凄惨!
“哼!司徒三安,叫你不跟人学好,跑到这种乌烟瘴气的下流胚地来寻乐,看你这次怎么狡辩!”假公子司徒音夕气道。
“管你什么事儿?那个男人不风流?不服气你也可以进去找乐子,不论你找男找女,我都全力支持!”胖公子司徒三安疼叫道。
“你~你~~”司徒音夕气得脸颊通红,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出言反击。
“下流!”
啪!
气急败坏的司徒音夕用另一只手,一巴掌狠狠甩在司徒三安胖脸上,掌力所至,在肉脂丰腴的大脸上震荡涟漪!
司徒三安再次带着愤怒与疼痛嚎叫,眼角的泪水在一阵火辣中划下更长的湿痕。被扇后的一刹那,头脑偏移,厚大的嘴唇以夸张的弧度剧然歪裂,唾液中夹杂着血沫,喷洒乱溅在空气中。
“你大爷的!”一声叫骂响起!
“你们打架归打架,别喷脏东西出来行不行?”
一直和郑乘风席地观望的谢老头突然跳了起来!
“实在要喷,别朝人脸上喷行不行?乞丐也是要脸的!”谢老头用力擦了擦脸,仿佛自己被脏东西污染了自己纯净的面容,气恼不已!
“咦~这有两个乞丐!”仆人宁南故作诧异道,为的便是吸引司徒音夕的注意力,从而使胖子少爷有机会从其魔爪中挣脱出来!
可司徒音夕仿佛未听见谢老头与宁南说话一般,注意力一直专注于司徒三安,未曾向宁南与两个乞丐多瞧一眼,只不过左手仍是狠狠抓紧司徒三安已红爆似火的大耳。
“刚才是不是你俩绊倒我的?臭乞丐,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司徒三安恍然大悟般叫吼着,脸盘与耳刮子有多疼,怒意就有多盛!
“好啊!我说少爷怎么会无故跌倒,原来是你俩捣的鬼!”被司徒音夕气势吓得胆颤唯诺的仆人宁南突然壮气开口,仿佛看到了两个转移压抑的工具!
“咋的?天大地大,老丐我想躺哪里就躺哪里,想伸腿谁也拦不住!”老谢气势不弱,并没有因对方的怒火而怯弱消势,“你们摔倒只能怪自己笨!连伸腿都避不了!”
身形庞大的司徒三安被抓耳锁臂,气得咬牙切齿,
郑乘风莫莫地看着这一切,心中已是被假公子司徒音夕震撼不已。
这还是刚才那个温柔从善、满怀悲悯的假公子吗?此刻怎得如此“凶残暴虐”,下手真是稳、准、狠,那双方才纤柔施善的白脂玉手,此刻变成了无情毒辣之屠手!还好自己忙了她忙,在司徒三安二人跑来时,叫老谢 朝路中间伸了伸腿,不然收了她钱又不做事,那下场多半与眼前狼狈凄惨的胖公子一般。
想到此,郑乘风不由打了一个冷颤,心中暗道:女人真是个善变的物种!
“哼!”宁南一声重嗤,“竟敢对我家少爷使坏,看我如何收拾你们!”说罢,怒气冲腔,捏起拳头便朝谢老头面部砸去。
“呵!”谢老头轻蔑冷笑,不慌不忙地伸出手掌,宁南拳头还未靠近,便被谢老头严严实实地攥在手里,而后稍稍用力一拧!
“哎哟~哎~哎~哟~”
宁南痛得直叫唤,掌腕被扭得弯曲,痛得全身使不上力。
“~放~手~痛啊~”
“你说放就放?看你在我面前张狂!”谢老头笑道,“不知道老丐有武功么?”
郑乘风摇头暗笑,这仆人竟敢对老谢动手?真是自讨苦吃,真当乞丐都是老弱病残么!
这些年老谢鲜有出手,但一出手便没输过,即便当初面对十几号山匪,在护佑自己与怜花的情况下,亦能从容不迫,将山匪打得满地打滚。
老谢常说:老丐有武功!
所以面对这种粗鲁的场面,郑乘风对其是充满信心的。
这主仆二人分别被女子与乞丐所制,双双苦叫连天,场面甚是滑稽!
“宁南!”司徒音夕重呵,“再敢对他们无理,休怪我不客气!”
“哎~哎~哟”,宁南嚎叫到:“小~小姐,是这老乞丐~欺负~我~”
“你活该!”司徒音夕嗤道。
“好啊,司徒音夕,这么关心这两个乞丐,是不是早就认识了?”司徒三安被拧得俯身低头,“竟然连同外人欺负自己的亲弟弟,呜~呜~有你这么当姐姐的么?”一时间哭腔响起,哭叫声来得突然,完全没了先前‘流血不流泪’的倔强气志。
司徒三安~司徒音夕?
弟弟~姐姐?
郑乘风颔首,原来这二人真的是姐弟关系。其实在先前三人对话中,郑乘风就猜测胖少爷与假公子是姐弟或兄妹关系,毕竟对话中二人名字都出现了“司徒”二字。
“司徒~~”,郑乘风轻吸一口气,这个姓氏不免让人联想到一靖阳名家——司徒将门!难道~~若是这样,得罪了这胖公子以后可麻烦了~!
想到此,郑乘风眉目微皱,但刹那呼吸的时间,便摇头舒眉。心道,司徒之姓在靖阳城并不少见,观这胖公子怯懦之态,怂包至极,怎么也不像将门之后,所以这二人应该不属于那等巨擘家族。
“哇~~~~!”
“呜呜~小姐,求你不要再打少爷了!哎哟~”仆人宁南被谢老头拧着手臂,听到司徒三安响起哭腔,或许是主仆情深,也跟着哭叫了起来,“呜~,少爷才进去一会儿,什么都没做,呜~就被你~呜~抓出来了!”
司徒音夕到底是女人,听到司徒三安哭时便铁心渐软,反思自己对胞弟下手过重,当听到仆人哭诉后,更觉司徒三安罪不及此,手上力道自觉地松了几分。
“哇~”胖少爷哭声更甚,仆人的话直透其内心,饱含委屈与疼痛的泪水唰唰而下,恸哭道:“我才开始摸手~呜~你就来了!”
“呜~宁南,不要求情了,让她打死我~呜~”
“~呜~反正她心里也没我这个弟弟~”
“反正父亲他们都认为我没出息呜~”
“反正我是一个不重要的人,死了也没人在乎”
“反正家里也没人,~呜~爱我”
~
司徒三安如泣如诉,自哭自悲,像是受尽人间冷暖、饱尝万般委屈的胖孩子!
宁南闻声,咽道:“少爷,他们不爱你,呜~我爱!”
仆人的言语带着哭腔,真挚之情与决然之意溢于言表~~~~~
“嗯~” 司徒三安哭声戛止!泪蒙的眼瞳望着同是俯身低头的仆人,复杂的眼神中透射出丝丝嫌弃,随即再次放声大哭:“哇~啊~我不活了!”
这主仆二人哭声一个比一个大,响彻万花楼的烟柳巷道,看得郑乘风与老谢是目瞪口呆,郑乘风更加确信了,这三人绝不会是靖阳名门司徒家的人。
“呃~”谢老头与郑乘风对视一眼,愕然道:“老丐我见过挨打但身残志坚的大有人在,但被打哭的还是头一次遇到!”
郑乘风:..........
二人哭得撕心裂肺、悲恸不已,司徒音夕铁硬的心渐渐柔软,先前凶辣的眼神霁上一层怜光,最后手力全消,彻底地放开了司徒三安。
“哼!叫你不学好……自作自受!”司徒音夕粉嘴微嘟,眼神较之先前柔和了许多。
司徒三安揉捂着耳朵,司徒音夕虽松了手,但爆红的耳朵上仍是余痛阵阵,经久不消;抽泣声仍在断断续续响起,但眼泪停止却如撒尿一般收放自如。
“切!”谢老头一声鄙夷,手掌轻轻一推,仆人宁南也被松开,推向胖少爷身边。
“少爷,少爷.....您没事儿吧?”宁南刚被松开哭声便止,连忙向胖少爷问候,至于自己的手臂,连多瞟一眼都未曾有。
郑乘风与谢老头对望一样,笑道:“呵~这主仆二人当真是绝配!”
谢老头摇头不屑,道:“没意思,这也忒不经打了!”
胖少爷本就自感委屈,听到二人出言轻蔑后,更觉心酸,再次略带哭腔,责问道:“司徒音夕,我好歹也是你弟,你怎么伙同外人来欺负我?”
司徒音夕嗔道:“哼!谁叫你出言辱我!自甘堕落到这脏污之地来,回去看爹爹怎么收拾你!”
“这个你不能怪我啊”,胖少爷辩道,“哪个男人不风流?不信你问问这两个乞丐,他们有没有逛过万花楼?”
宁南站在其身后,维诺点头称是....
司徒音夕平静下来的心再生怒意,还未来得发作,便被一个声音截断.....
“小伙子,不是我说你,年轻人一定要学会感情专一,放浪的人生容易翻船,哪能动不动就出来寻花问柳!”
只见谢老头如慈祥老人,敦敦训导,与先前收拾宁南时的凶光毕露全然不同,简直判若两人!
郑乘风眸光斜射,瞟着谢老头,眼神中尽是鄙夷,心中唾弃道:就你也好意思训教别人?不要脸!
司徒音夕对着胖公子道:“你听听这位大叔,说得多好,你要是有大叔一半的人生修养,也不至于如此放纵自己....”
谢老头轻轻点头,露出标准式的长者笑容,虽衣着褴褛,但却显得愈发的慈眉善目!
郑乘风:!@#$%....接着装......
“叫花子不逛青楼是因为穷,乞丐哪有福能享受这等快事!”司徒三安傲昂,“不信你问问他,若有人请他免费玩儿,他去是不去?”
“噗~~~”郑乘风下意识笑出声,应道:“他去!”
司徒音夕与谢老头同时黑脸,不过原因略有不同。司徒音夕是因为胖少爷强词夺理,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谢老头则是被人戳中了“肋骨”,撕开了伪装的“道、貌”,还被郑乘风“出卖”。
“一边儿去!”谢老头白了一眼郑乘风,而后深邃的眸光锁定司徒三安,道:“年轻人,看来你对老丐的道德情操有所质疑?”
“也罢!人不知我非人过!”谢老头如同儒者仁师,腔调方正,循循说教,“但……单单是老丐对待感情专一、用情不移这一点,就够你学习一辈子了!”
看着谢老头正声正色的说辞,郑乘风手臂突然生起鸡皮疙瘩,站在他旁边别扭至极!
郑乘风:“老谢,我要离你远点!”
谢老头:“为何?”
郑乘风:“怕你遭雷劈连累我!”
谢老头:“………”
………………
司徒音夕回眸望向谢老头,道:“看来大叔您是一位有故事的人,对待感情有如此深意,情通意达,小女子佩服!”
谢老头微微昂首,正色不该,虽未再次出声,但嘴角不禁勾勒出一道极难掩饰的弧度,对司徒音夕的话甚是满意!
………………
“切!”司徒三安一脸不屑,反问道:“你敢说你这辈子没进过青楼?”
“咳……”谢老头轻咳一声,略显苍老的面容露出极不自然的神情,眼睛不自觉地眨了眨,眼神慌乱躲闪,道:“额~这个嘛~~其实不重要!”言语气势明显弱了先前几分,“重要的是不可始乱终弃!”
司徒三安与司徒音夕哪会想到一个乞丐会天天逛青楼,正常情况下,乞丐能吃饱饭都是奢望,更别提花钱找乐子了,故而姐弟二人自然没有察觉到谢老头神色言语的异样。
唯有郑乘风,望着谢老头无奈摇头一笑,心里叹道:“唉~~老谢这装叉的毛病什么时候才改得掉!”
在短暂慌乱后,谢老头恢复了自信且正色的神情,仿佛自己真的是从不踏足青楼的正经人士,也不曾拥有“烟柳浪客”之名!
“谢谢大叔对胞弟的教诲!”司徒音夕颌首向谢老头致谢,而后眸光跳跃至司徒三安,一手抓住司徒三安的衣裳,碎口道:“哼!还不跟我回去~回家看爹爹怎么收拾你!”
司徒三安挒了挒身体,道:“别拽,我自己会走路!”正准备走,突然又想起什么,而后盯着谢老头与郑乘风,道:“今日之事本少爷记住了,你们两个日后最好别落在本少爷手里,否则……哼!!!”言语间透射出一股狠劲。
“你敢!”司徒音夕斥道。但司徒三安罔若未闻,直接转身离开,仆人躬身紧随在后。
见状,司徒音夕神色诚恳道:“二位放心,有我在,定然不会放任他今后欺负你们!"
“小丐,谢谢你!”
司徒音夕朝着郑乘风露出明艳动人的笑容,唇音酥柔入耳,让人心魂舒畅。言罢,便随着司徒三安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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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丐?”谢老头错愕,“你什么时候叫这名字了?”
“刚取的,好听么?”郑乘风望着司徒音夕俏丽的背影,随口答道!
“这小姑娘倒是不错!”谢老头也望着女孩背影,言语间难得的正经。
郑乘风微微点头,对此评价不置可否!
谢老头:“什么时候抓来给你当乞丐媳妇!!!”
郑乘风:“………~………”
今日出乞虽“节外生枝”,但二人心情颇为轻松愉悦,毕竟已收获巨丰,若是不刻意浪费奢侈,未开一年当不愁填不饱肚子!
一老一少在夕阳余晖下,慢悠悠离开巷道,该是收工回破庙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