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介绍
本故事已由作者:心若明月,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谈客”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1
周六早晨,秦桑先醒,不过也已经九点了,她拉开窗帘,不由惊喜的叫出来。
“天晴啦!”是的,万道金光射过来,是久违的阳光,半阴、小雨天气已经持续半个月了,人都要发霉了,甚至都要抑郁了。
秦桑不由道:“袁志,袁志快起床,今天天气好,我们出去转转。”
袁志还要赖床,经不住秦桑挖鼻子揪耳朵,只好起床。秦桑煮了水饺,两个人边吃边商量,去哪里玩。
秦桑道:去爬山吧,天气这样好,锻炼锻炼。
袁志立刻响应,两人换上运动鞋,兴致勃勃朝清风岭走去。清风岭是平安市最高的山峰了,其实海拔不过也就四五百米,但山路迂回,从山脚走到山顶,没有一个小时是不行的。
惊蛰刚过,天一晴,就明显暖起来。风里已有了绵绵春意,风吹过来,不再寒冷。秦桑穿着一件无扣的薄皮草外套,颇有点“春风复多情,吹我罗裳开”的欢愉。
秦桑说累,让袁志背她,袁志也很配合,开玩笑似地背了一会儿。他们一路打打闹闹,走走停停,到了山顶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以后。
袁志充当摄影师,为摆出各种姿势的秦桑拍照。秦桑很快乐——袁志对她百依百顺,有时像是对一个孩子,非常宠溺她。
然而,她并不知道回去以后等着她的是令她多么难堪的事情。
那日他们下过山,去了喜欢吃的小饭馆大快朵颐了一番,心满意足地回家。
回家以后,发现家里干干净净,清清爽爽,而公公婆婆正端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们。
2
秦桑单纯,在她心里公公婆婆就如同亲生父母一样。当时婆婆说钥匙给她一把,秦桑和袁志工作忙,她有时候来打扫下卫生,方便些,便也给她了。
婆婆的确每周三来打扫下卫生,顺便给他们煲个汤,这让秦桑觉得特别温暖。婆婆也常说,“我又没女儿,你不就是我女儿吗?”秦桑也真没给婆婆当外人,就当自己妈了。
可是今天有点不寻常,周六公婆一般是不会来的,怕打扰他们。周日他们会去公婆那里吃中饭。
所以秦桑进门看见,还是有些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笑道:“爸爸,妈妈,你们怎么过来了,早说一声啊,我们一起去外面吃。”
婆婆道:“苹果、草莓都洗好了,赶紧吃点,疯到哪里去了?”
秦桑坐到婆婆身边,拿起一个草莓就往嘴里送。
袁志比较直白,道:“这么隆重,还是两个人一起来,说吧,有什么事?”
老袁不吭声,只是呷了一口茶。
婆婆有些结巴道:“是这样的啊,你爸那个老朋友,你马叔,上个月添了个大孙子,昨天吃满月酒。我们看着怪眼馋的。想问问,你们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啊,都结婚两年多了。”
这个问题,公婆早就颇有微词,但只是旁敲侧击说说而已。秦桑不是不急的,但因为公婆并没有说得太露骨,压力也不算太大。婆婆直接这样说出口,秦桑脸红了,她偷着瞟一眼袁志,他正在刷手机,仿佛说得不关他的事。
此时,公公发话了,对秦桑说道:“要不你去医院看看吧。如果有问题,尽早治。”
秦桑一听,觉得别扭极了,为什么一定是她有问题呢?为什么不让袁志去看看呢?
但她没好意思说出口。心里已经翻江倒海了,但表面上还是恭顺地听着。
婆婆又道:“如果没问题,我们就去求求菩萨什么的。这种事很灵的,后街老汪家媳妇就生了。”
袁志开口了,道:“妈,我们不是小孩子了,自己知道怎么做。”
婆婆觉得儿子不耐烦了,语气也有点带火了,道:“我真是白白每个星期来给你们煲汤了,本来想着让你们补补身子,我能早点抱上孙子。”边说边瞟了一眼秦桑,仿佛那汤是她一个人喝掉了。
秦桑再也忍不住了,道:“好的,我们俩会尽快去检查。”
公婆一听,道:“袁志也要查啊”,那语气仿佛是看到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似的,大概她觉得生不出孩子就是女人的事。然后明显不高兴了。
婆婆拿起包,道:“随你们。”
他们的态度是认准了秦桑有问题。
秦桑终于知道她错了。公婆从未将他当女儿。她是外人,所以必定是她的错。
3
袁志和秦桑是校友。袁志高一级,是系学生会主席,能说会道,秦桑一进校门,便认识了他,他是风云人物啊。
女人对男人的爱大约始于崇拜,而袁志极其享受这种崇拜。秦桑单纯,模样俊俏,身材很好,两人相互吸引,很快成为引人注目的一对儿。
袁志早一年毕业,考上平安市公务员,秦桑是学外语的,毕业后成为了某大牌教育机构的金牌老师。
婚后的日子,好像还在恋爱。虽说心里觉得自己一直不怀孕有些不对劲,但秦桑很享受这样的二人世界。
公婆走后,秦桑流泪了。袁志道:“怎么了?”
秦桑道:“怎么了?你难道不知道吗?为什么你爸妈觉得一定是我的问题?”
袁志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也是啊,我们结婚这么久了。我倒不是急着要孩子,但是还是要去查查有没有问题。”
秦桑道:“要查都查,我去妇科,你去男科。”
袁志道:“好好好。都查,都查。”秦桑才破涕为笑。
当袁志看到结果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起来。他不过是配合秦桑玩玩,谁知却检测出了弱精症!
他结结巴巴地问医生,是不是搞错了?
医生道:“应该是不会错的,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到上级医院再做下检查!”
袁志失魂落魄,如泄了气的皮球——他们去的是当地最权威的医院,诊断错误的概率几乎没有。
医院门口,见到一身轻松的秦桑,秦桑本来满脸笑容,一看到袁志那副想装作若无其事却更显僵硬的脸孔,心里已经知道结果了。
秦桑小心翼翼地正准备问,一看袁志那张阴沉的脸,便闭上了嘴。
连续几日,两人都没提这事,都努力回到之前轻松的状态。正在吃完饭时,电话响了。袁志接了电话,脸色大变,吼道:“不是她有问题,是我有问题,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秦桑猜到一定是婆婆的电话。
4
果不其然,婆婆微信发来了,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桑告诉她是袁志诊断出来了病症。
婆婆半晌没回复。想是接受不了这个消息。
良久,回了一句,明日再说吧。
第二日中午,婆婆竟然去了秦桑单位找秦桑,说就在楼下。秦桑匆匆下楼,远远看见婆婆在门口的长椅上坐着,坐立不安,一会儿站起来,朝门口张望。
一见秦桑,连忙站起来,却仿佛矮了半截似的,道:“桑桑,难为你们了。”
秦桑道:“妈,有什么急事吗?竟然到单位来找我?”
婆婆道:“桑桑,你们还年轻,这个病不是治不好。找中医调理调理就行,你不要太着急啊。”
秦桑一下明白了,袁志妈妈知道自己理亏,又怕秦桑嫌弃袁志,甚至怕秦桑离开袁志。秦桑道:“袁志又不是生育机器,我跟他是有感情的。您就别操心了。”
婆婆听了这话似乎放心了,很满意,又叮嘱几句便走了。
婚后无孕被婆婆逼做检查,报告出来她傻眼,是丈夫身体患疾
周三继续来煲汤,卫生做得更加细致。
当晚,秦桑看袁志情绪好一些,道:“老公,谁也不保自己不生病,有病治就行了,别负担太重啊。”
袁志已经消化了几天,情绪没有那么激动了,也不再逃避这个问题。
秦桑又道:“我们去看看中医,调理一下,就算努力了。如果我们命中真没孩子,那也不要紧,就过一辈子二人世界才好呢!”
袁志听了这话,显然是感动了。他抚了抚秦桑的黑发,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不几日,袁志和秦桑找了一个特别有名的中医专家。专家开了中药,说两个月便可见效。两人欢欢喜喜拿回家。
秦桑成了熬中药的小媳妇。
袁志也深谙秦桑的苦心,对她百般体贴,不让秦桑累着,他的态度里有那么几分讨好的味道,虽然尽力掩饰,他的不自信也会流露几分出来。
一时间,秦桑成了家里的大宝贝。周末去婆婆那里吃饭,桌上摆的菜都是秦桑最喜欢的,婆婆对秦桑小心翼翼,说话做事都看她的脸色。公公也和蔼很多,可是秦桑很不自在,她以为,夫妻,本来就应该患难与共的。
不愧是名医。服药三个月后秦桑怀孕了。公婆嘘寒问暖,无微不至,秦桑又产生了错觉,仿佛自己是他们的亲女儿。
瓜熟蒂落,难挨的几个小时的阵痛后,女儿俏俏漂漂亮亮地来到了人间。她躺在妈妈的身边,吮吸着大拇指,一双眼睛又黑又亮,秦桑的心化成一滩水。
她却听见婆婆在小声嘟囔:“人家生两个都能是儿子。”
她说的是隔壁床的双胞胎。
秦桑一阵恼怒,但一看到俏俏,所有的烦恼就烟消云散了。
5
然而,不知不觉中,日子艰难起来。
产假很快过去,秦桑上班了。袁志正处于事业上的上升期,要经常出去应酬,回来总是喝得醉醺醺的,往床上一倒,便不省人事般睡去,除了鼾声如雷,便仿佛没有这个人似的。把尿、喂奶都是秦桑的事。
婆婆是在秦桑上班到时候,来带俏俏,秦桑下班到家,她也下班了。
秦桑有一次道:“妈,您能不能晚上就在这边,我早上上课,带孩子睡不好。”
婆婆道:“我带孩子睡,我听到孩子呼吸声,我睡不着啊。”
秦桑憋屈,晚上袁志回来了,就跟袁志道:“这孩子难道是我一个人的吗?你也不管,你家人也不管!”
袁志道:“我不是忙吗?要工作啊!”
秦桑道:“难道我不工作?”
袁志道:“孰轻孰重你该知道吧,我的工作不比你的重要多了吗?我是体制内的工作,你那工作又不是个什么大不了的。”
秦桑那时候在头部培训机构,收入很可观,她万万没有想到丈夫会说出这番话来。
自从有了孩子,家务多了起来,丈夫突然也变了样,不再宠她,不再体贴,更不要说替她着想、心疼她。这句话里,她听出了丈夫满满的优越感。
秦桑一阵心痛,却并不知怎样回击——她从未想过会回击丈夫,因为她从不知丈夫会这样说她。
还没回过神呢,袁志又道:“再说,妈天天不都来带俏俏吗?你这样子抱怨,真不配做妈妈!”
秦桑愤怒了,胸口气得生疼,眼泪扑簌簌地下来,可是袁志仿佛没看见一样。
她野兽一样嘶吼道:“那你配做爸爸吗?”
躺在小床上的俏俏哭了起来,袁志过去,想抱起她。俏俏的小嘴瘪地更厉害了,大哭起来。
情绪已经崩溃的秦桑顾不得自己,连忙跑过去,抱起俏俏,轻轻抱起她,自己脸上还挂着泪,却哄着宝宝,柔声道:“宝宝不哭,妈妈在。”
日子已经变成了一地鸡毛。那个宠溺她如孩子的袁志不见了,在他眼里,她是一个铁人吧。
也不是铁人,因为话里话外,他透着对她的轻视,是的,他的公积金,医保都比她多的多,而且他说他还年轻,升职是迟早的事。
他已经忘了,就在两年多前,他还是极不自信的,他怕她离开他,他一家人都怕她离开他。
现在时过境迁。他占了优势,她出于劣势。
于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6
就是一个电话。
就是一个电话让秦桑从怀疑到确定,知道要为自己打算了。
秦桑劳累成疾,心情又极抑郁,她不相信袁志曾经对她的恩爱是假的。记得曾经她贫血的时候,袁志日日给她煮赤小豆吃,例假时从不让她碰凉水,给她吹头发,剪指甲。她不能相信,这些都是他装出来的。
所以,可能潜意识里,她想生一场病,来试探一下他是不是爱她。当然,这是以后几年她回想往事的时候想到的。
那是个冬天晚上,特别冷,俏俏奶喝多了,晚上把了几次尿。秦桑本来柔弱,俏俏越来越重,上床下床,非常吃力。而袁志睡得像猪一样。
秦桑当夜就咳嗽了,早上起来,身上湿透了,原来夜里盗汗,一量温度39度。
然后剧烈地咳嗽,吃药毫无起色,到医院一查,是肺炎。
然而,医生开的药通通不管用。秦桑渐觉胸闷,喘不过气来,吐出来的痰都是绿色。医生要求住院,做肺部活检,看是不是结核。
秦桑只好请了一个星期假。
告诉袁志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如果是肺结核,那你的工作肯定就做不了了。
秦桑并没有等来他的安慰,更没有见到他的心疼。心已是凉了。
袁志上班去了,秦桑收拾住院要带的东西,听见婆婆在给公公打电话,道:“是的呢,去住院,还不知要花多少钱呢?哎,闹得俏俏也感冒了!”
秦桑怒火腾腾,她和俏俏说再见的时候跟婆婆说。
“幸好,单位给我交了医保,没有单位的人,如果生病了,真可怜!”
说罢,带上门。一人打车去了医院,心里好生凄凉。
看来,是要为自己做打算了。
7
还好,活检并没有检测到结核细胞。医生给用了新的药,秦桑一周出院了。
这期间,袁志并没有来看过她。
秦桑知道,这个男人她是靠不住了。往后余生,她只能依靠自己。
秦桑在教培的收入还是很可观的,以前她傻里傻气全投入到家庭中,现在她不了。
然后,她想起袁志的一句话,她不是体制内的,工作并不稳定。
她要给自己一个坚实的可以依靠的经济来源。
秦桑是教英语的,俏俏渐渐长大,秦桑试着带她读一些英语的绘本。灵机一动,拍个短视频发到网上试试。
第一条,第二条没什么太多反应,第三条开始有了几百次转发。
看来可行。于是坚持做下去,开始火了,有一天,秦桑拿到了1000多的收益。
秦桑渐觉这是一条好路子。俏俏两岁半的时候,上了托班。
秦桑开始去学瑜伽——当一个女人知道身边的男人靠不住的时候,她自己的力量就被极大地激发出来。
秦桑越来越爱美了,她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内外兼修,走到哪里,都是一束光。
袁志看不见,他的心思全在如何往上爬,如果秦桑有个有钱有势的亲戚的话,也许他会看重她。她既然没有,那么也不过就是一个有个工作能做家务会带娃年纪越来越大的女人而已,他有绝对优势,所以不必重视。
秦桑的瑜伽做到了一定的水准,已经通过了考试,可以做教练了。她的账号也越来越火。
8
21年是教培人终身难忘的一年。
当秦桑得知单位要取缔的消息,并没有太过惊慌,她甚至感谢袁志的薄情和轻视,否则她不会早早未雨绸缪,做足了准备。
终于有一天,秦桑被通知失去了教培的工作。
当晚回去告诉袁志,袁志铁青着脸,不发一言,秦桑已经料到他的态度,也并不伤心。
那个周末,带孩子去婆婆家吃饭的时候,公公对袁志道:“以后你的负担就重了。”
婆婆在一旁添油加醋,道:“俏俏,长大了,还是要进体制内啊。”
袁志则眉头紧锁,重重地叹气!
回到自己的小家,袁志看什么都不顺眼。本来秦桑要告诉他,她已经早早做了打算,收入并不比以前差,看到他那个一肚子火气的样子,没再说话,但心已经凉透了。
她想起她当年对婆婆说的话:“袁志又不是生育机器,我跟他是有感情的。”只能感叹自己终是错付。
然而,她不说话,不代表袁志不找茬。
她早上起床趿着拖鞋去厨房做饭,袁志说她拖鞋的声音太大,一脸嫌弃,语气像打雷一样;她无论买什么,袁志都说不好看,难看死了。总之她说的话,做的事都是错的、差的、没有价值的。
最让她难堪的是,袁志说这些的时候,从不避着俏俏,俏俏本来就和爸爸不亲密,常常被爸爸吓得大哭。
秦桑终于明白了婚姻的真相,没有同甘共苦,唯有极其的现实,极其的势利。如果你想让他尊重你,你必须处于或者社会地位上,或者经济上的优势,或者身体上的优势,一旦他占了优势地位,你便什么也不是,必须低头做人,他可以对你随意凌辱,且不觉得有错。
可是秦桑不想过这样的日子。
袁志看到秦桑的离婚协议书的时候,是有些吃惊了的。然而,也是窃喜的。以他的条件,找个年轻一些的小姑娘,再生个男孩是可能的,因为秦桑要求俏俏的抚养权。
房子、车子、存款一人一半,俏俏跟秦桑,袁志每个月付两千块生活费。袁志签了字。
秦桑去做了瑜伽教练,同时经营自媒体。这一场婚姻让她成熟许多,不再感情用事,也让她变得更美——对于她而言,变美变好才是最重要的事。
袁志如愿以偿和单位一个大龄姑娘结了婚。但是结婚两年一直没有怀孕,袁志心里怀疑自己旧疾复发。姑娘当然想不到这一层,按照闺蜜的建议去瑜伽馆锻炼调理一下。
袁志有一次去接姑娘,迎面碰见正要下班的秦桑。他万万想不到秦桑竟然做了瑜伽教练。秦桑更加挺拔秀丽,鹅蛋脸上全是喜悦、安详、宁静。
他本以为,秦桑离开他寸步难行,却发现更美更自信的她。
他禁不住喊她一声:“秦桑。”
秦桑看见他,一丝波澜没有,道:“你来干啥?女朋友在这学瑜伽?哦,是要锻炼,锻炼,还是要生孩子的嘛。”说罢,转身离去。
不知怎的,袁志觉得秦桑是在讥讽他。
终于袁志的新老婆逼着他去做检查了,他的确是旧疾复发,但她不愿意等他治疗。
袁志又离婚了。
大约这也是婚姻的真相,给出去的终会回到自己的身上。(原标题:《婚姻真相》)
点击屏幕右上【关注】按钮,第一时间看更多精彩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