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介绍
基本信息
《少年巴比伦》是由华谊兄弟、创景华实出品,相国强执导,董子健、李梦、尚铁龙、李大光等主演的喜剧电影。
影片改编自路内的同名小说,讲述了路小路在戴城工厂的青春热血经历与爱恋故事。该片于2017年1月13日在中国内地上映。
剧情简介
《少年巴比伦》的故事背景是20世纪90年代初的戴城,高中毕业后的路小路没有考上大学,在父亲的操作下到糖精厂工作。他在工作岗位上并没有能够掌握基本的职业技能,跟着一个叫“老牛逼”的师傅混日子。在机修班,除了拧螺丝之外什么都不会,在电工班,就只会换灯泡。除此之外,还喜欢打架、追女人、恶作剧。一个偶然的机会,路小路遇到了白蓝。白蓝的清新脱俗瞬间吸引了他,然后在一系列阴差阳错中他们相识并走到一起。白蓝扮演了路小路生命中姐姐与启蒙导师的角色,最后路小路在白蓝的建议下报考了夜大,白蓝也到上海去读研究生,至此,两个人踏上了属于各自的生命旅途。
人物介绍
路小路
路小路高中毕业后,父亲找关系把他塞进了工厂,他先做了钳工,而后转成了电工,可事实上他没有任何技术,也没有任何人教他任何东西。做钳工的时候,他每天的工作就是跟着师父老牛逼去修水泵——更准确的说,他的工作就是就是把水泵上面四个的螺丝拧下来。而后来转做电工之后,他则每天带着一把梯子满工厂串去换坏掉的灯泡。他生活在围困的世界里找不到生活的方向,后来还是在白蓝的鼓励之下才想起要去考夜大。最后,白蓝必然会为了自己的梦想而远离一无所有的路小路,纵使他们曾经拥有过在地震中的生死性爱与刻骨铭心的相知相惜。小噘嘴是路小路另一倾心的对象,她不像白蓝拥有自我与独立的个性,她更接地气。路小路是个内心拥有正义与传统观念的人,他秉承朋友妻不可欺的观点,未与小噘嘴结合,最终成为好朋友。路小路的爱情随着白蓝的离开,小噘嘴的跌井而告终。爱情的丧失意味着他的生活希望与理想的崩塌,同时这也是路小路离开戴城去往上海的诱因。在上海路小路遇见自己的老婆张小尹,张小尹的描写笔墨虽然不多,且作为青春故事之外的人物,代表了路小路新生活的开始,家庭的安定,理想的实现。
路小路,形象格外鲜明,他既有些街头混混的习气,又有点诗人玩世不恭的气质。路小路是一个“在文本中觉醒的人”,他不完全是叛逆,他在顺从中尖叫。“路小路身上固有的暴戾、无知、饶舌,都很像阿q,但他有资本,年轻和好运。这是一个典型的工人子弟,他继承了那个阶层的两难境地。在路小路的记忆里,在那段二十上下的岁月里,白蓝可能是他最精致的回忆,两个人的感情纯净自然。
白蓝
白蓝是从北京退学回到戴城的医大生,她自称见过生死大场面,因此非常不屑大惊小怪的凡夫俗子,路小路是一个另类,因此她爱上了这个另类。她督促路小路看《收获》这样的文学杂志,劝服他去考夜校,他俩温暖彼此、肯定彼此,却也都明白这场爱情最终会以什么形式来收场。白蓝确实是化工厂的另外一个异类,“可她又不同于路小路的浑浑噩噩,她清醒理智,对人生、未来有理智的规划”。所以她最后还是抛弃了路小路,投奔美国的黄金海岸。多年以后,她陪外国丈夫来中国出差,与路小路相逢,她不愿相认,否认了“白蓝”的称呼,但是在临走之际却打电话通知路小路她要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从否认到默认,白蓝的内心必然经历了复杂的挣扎,她摒弃了过往,却终究留下遗憾和牵挂。白蓝不仅在感情上、身体上、阅历上,还有对未来人生的设想上,都要比路小路来得理性和现实。他们两个人彼此的那种眷恋表面上看是对外在世界的厌倦和无奈,是对生存压力的逃避和忍让;骨子里有太多关于生命的最初想象和远景眺望,也是对于人生的全部可能的烙印和敞开。
白蓝这个形象有着多重意味,一方面,她是疯狂的现世人生的观者,她也是痛苦青春的止疼药,她是欲望的平衡者,也是逃避现实的精神避难所。白蓝和路小路,就像糖精厂的两个梦游者,在生命的舞台上,为虚空中的影子独自舞蹈,那些黑暗中的光亮不知道来自何方,因为彼此温暖,照亮了青春的那些无人了解的角落。
作品鉴赏
主题思想
《少年巴比伦》主题思想:从荒诞和戏谑中救赎与启蒙。
作品《少年巴比伦》中,巴比伦最简单的解释是堕落的繁华,“它试图给一个城市、一个时代,乃至一个人经历过的日子贴上标签。
《少年巴比伦》作品切入的年代——20世纪90年代,在中国历史上是一个纷繁复杂、山雨欲来的特殊时代。上一代人那种虚无激情的硝烟散尽,只剩下空洞的回忆和年迈的苍凉,路小路的父亲路大全、路小路的师傅老牛逼便是这一代人的主要代表。他们已经人到中年或者暮年,青春、激情早已退潮,麻木的神经与灵魂在机械死板的工厂中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得过且过。而路小路们正处于生命的上升阶段,迫切渴望从他们手中接过生活的接力棒,在一腔热血与满腹抱负中实现心中的渴望。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落后的教育并未为路小路们提供良好的学习环境,他们中的大多数注定与大学无缘,只能在工厂中度过一生。
20世纪90年代就是快速的转型的年代,是精神无法跟物质比翼齐飞的年代,是个人无法跟上时代步伐的年代,是内心与身体节奏不合的年代,也是世界逐渐脱离人类以为的“控制”而自行远去的时代。在时代的飞速旋转面前,每个人都会产生过山车一般的晕眩感,哪怕是路小路这样的叛逆青年也会觉得力不从心。一切都有如光与影一晃而过,那些来不及清理的感受,那些来不及告别就结束的恋情,那些相见与别离,一切都化成转瞬即逝的怅惘与回忆。在这样一个转型时代,人类的理性所带来的狂妄开始显露出来,精神与物质之间的鸿沟使人越来越显示了一种无力感,这种无力也使得人越来越倾向于向物质臣服,而青春所携有的反叛力量使这一切触目惊心——“我和我身边的世界隔着一条河流,彼此都把对方当成是神经分裂。”这条河流既通向叙述者的日常生活,也通向这一代人的历史和精神世界。路小路在时代中的无所适从,与周围空气的格格不入,他的迷惘与惶惑都是这一代人的共同经验。
工厂生活里充满了怪异的等级制度和各种不成文的规则,弱肉强食是被广泛承认的生存原则,欺负人和被欺负的人都不再自觉自己在做什么,不思考原因也不抱怨苦难,视为理所当然,想不到去反抗,更不提去改变。就在这样一个繁复森重的圈子中,按部就班,甚至活的有滋有味。与此同时,在没有人想到改变,以及有能力去改变的规则下,又充满了人情冷暖。友情,师徒情,爱情,化工厂的人们就像是在地面上爬行的蚂蚁,默默爬行在一条既定的路线上,不悲哀不愤怒——因为他们想不到有别的路可以爬。而路小路的痛苦正来源于此,他不想走这条既定的路,却也爬不出去,他唯一能做到的是止步停下,连逆行也做不到——无论他怎么挣扎,化工厂的生活从来没有变过,将来也不会因为他改变。这个怪圈让路小路网罗得几乎窒息。他知道漠然、无所事事不好,也害怕自己麻木沉沦,但又不知该如何挣脱,也想象不出改变之后自己的样子。他既憎恨化工厂,又怀念化工厂。这种复杂的情感使得作品营造出了悲剧喜剧交加的效果:痛苦和不幸成了调侃的对象,即以喜剧的形式表现悲剧的内容。于是这造成了一种特殊的幽默风格——玩笑总开在我们自己身上。因为我们生活在一个荒诞的世界,我们还固执的希望把适合我们的目的和意义附加到一些事物上,这些事物却要么是偶发的,要么是所拥有的目的和意义远非我们能提供的。于是生活就成了一个玩笑——这是一个既承认,又表现出荒诞性,并将其全部包涵其中的人类所渴望的形式。
在小说结尾,路小路在工厂附近看到一只狗咬了一个小孩,于是路小路拿了颗枯树枝去追打那只野狗,狗被逼到绝路了反身扑咬他,于是他又被狗追了回来。接着他又捡了一根钢管,再次尾随它追去。这样来来回回跑过了化工厂数次,站在厂门口看热闹的人从几个变成了几十个。“那一瞬间,我与这条野狗心意相通,它在问我:‘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对它说,老子就是要打死你。后来我觉得,它问了我一个更深奥的问题:‘你到底为什么活着?’我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由一条疯狗向我提出,也不知道究竟谁得了狂犬病。我扔下钢管,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活着,如此荒谬的,在这个世界上跑过来跑过去。”这里其实正是整部小说的真正用意。路小路听到了这个问题,可是更多的路小路依然在这个世界上荒谬的跑过来跑过去。
青春的救赎
路小路这株生命之花注定要在工厂中凋落的话,那么他显然是幸运的,因为他遇到了白蓝,这个在他生命中像姐姐一样的女性给他即将沉沦的灵魂重新注入了活力和激情,让他在污浊腐朽的环境中找到希望和力量。这个白衣飘飘的女孩一出现便令路小路眼前一亮,从而激发他情感的萌动,这种萌动在不知不觉中变成彻心彻骨的迷恋。在一次卸水泵时,路小路受伤被送到了医务室,他在这里又邂逅了白蓝,这一次,白蓝的形象更加清晰了,她在路小路心中的地位也更加明晰了。路小路在白蓝身上找到了一种心灵的皈依,她对路小路表现出的既关心又严厉的态度正是路小路青春启蒙过程中所必须的。随后,在送德卵去救治的三轮车上,路小路义无反顾地爱上了白蓝,恋爱是与青春相伴而生的命题,恋爱也是启蒙青春最有力的方法。在熟悉之后,白蓝不止一次地劝说路小路去读书,也正是在她苦口婆心的劝说下,路小路最终报考了夜大。白蓝的目光是敏锐的,她不希望看到路小路在工厂十年如一日地这样老去,希望路小路通过读书寻找到一条真正属于自己的人生轨迹。这是她对路小路青春启蒙过程中非常重要的一步,如果没有这个,路小路最后恐怕也不会毅然决然地辞职,到远方寻找自己的人生。
比之生活启蒙更为重要的显然是情感启蒙:白蓝用“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的献身精神,不断地为迷茫失落中的路小路指引青春方向,帮助路小路穿过人生的荆棘,将一路尘埃荡涤,在历历往事与依依真情中,圆圆满满地庄严自己的青春岁月。即便是最后白蓝离开了,路小路也不再迷失方向,而是继续沿着白蓝为他启蒙的方向迎着白蓝为他编织的晨光一路向前。青春就像树上的叶子,夏日在枝头沙沙作响,秋天落到地上,踩上去有嘎吱声,沙沙声很美,嘎吱声也很美,而两种声音都是青春的回响。在这里,作品触及到了许多人内心最柔软的部分,因为这种经历和感情是人类所共有的,不会因为生命个体的不同而消失或隐退。
爱情的救赎
路小路和白蓝之间演绎了一段清新、简单的恋爱故事,有感动,有误解,更有悲伤。作品的情节其实比较简单,复制到那个年代许多人身上都成立。作品写的是路小路们的可遇之哀和可求之伤,然而其中所蕴含的怅惘和疼痛却是引起一代又一代人共鸣的普遍感受。在久远而清晰的青春年代,欣喜与无奈构成了当时的基本轮廓。
《少年巴比伦》就是那刚刚转身隐去的20世纪90年代留在20世纪70年代生的一代人的心灵遗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