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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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读者说方英文的长篇小说《群山绝响》是对往昔生活的“凭悼之作”,我却没有这样的感觉。或者说这种感觉不是太明显。但是阅读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落红》,我却感觉强烈的“凭悼”。
凭悼什么呢?凭悼那“用喜剧语言构建的悲剧大厦”的轰然倒塌;凭悼主人公唐子羽最终瘫卧自己预先购买的墓穴前,自我感叹“混背了”的哀怨结局。
书读完了,因久久捧书而酸胀的双臂,也终于无力地落下,合上并不厚重的作品,如释重负。但书中的情景与人物命运没有落幕,压在心头如牛负重。
读《落红》很顺畅。惊叹作者的语言文字,来如水流潺潺,去如水覆难收。情节罗列有序,叙述朴实精练,形象幽默的比喻,喻人性,喻人心,喻权术,喻性欲,喻无欲……通俗易懂,雅俗共赏。时而啼笑满怀,时而惘然若失,继而自查自纠——主人公唐子羽身上,有着太多的男人的影子!
进入官场依然是多数人生的梦想。《落红》堪称官场文学中的文学,简直是官场心理学。作者对于各色人物内心的剖析,活灵活现入木三分。特别是主人公唐子羽,确有资格进入当代中国文学人物画廊。
《落红》情节并不庞杂,主人公唐子羽身处百陵市的一个可有可无的局的副局长。他爱家庭,爱妻儿,却又不满足于妻子“为自己做了十六年的饭,洗了十六年的衣”。
感叹“十六年的爱一个人,跟十六年如一日的顿顿吃红烧肉有什么区别,男人受不了,受不了这丧失自由,连发火的条件都没有的温柔囚禁!”他年轻时,妻子也使性子,也无理纠缠,“他渴望她变成贤妻良母,而她真的变成贤妻良母,他又觉得满不是那回事,还不如不变”。
唐子羽应当说属于所谓的“精英层”,可他诘问自己“你本来就是千百万人中的平庸之人,平庸之人凭什么渴望不平庸的生活!”“还得要认命,顺其自然的活着,活着就是一切”。人的欲望是所有行为的动力,唐子羽终于没有在行动上劝住自己。
他开始享受并沉迷于江湖艺人朱大音对他的崇拜与效忠,他们称兄道弟。他欣赏朱的自由与放荡不羁;朱看重他的社会地位,崇拜唐,彼此相互需要。“崇拜者的义务就是服从领袖,让领袖始终处于快乐与兴奋中”。
朱大音深喑此道,不断报桃投李,甚至给唐安排小姐。而唐子羽又端着架子斥责“仆人”般的朱大音:“我是宁吃鲜桃一口,不吃烂杏一框。”但遇到令地心旌摇动的女人无又法抵御暗自膨胀的欲念。
当朱大音带着一个圆实的小姐面见唐子羽,唐又不忘当着小姐面适度调情:“大音,你真有艳福,这位小姐很像杨玉环,爱吃荔枝吗?”令人捧腹!
在唐子羽心中,令他魂牵梦绕,缠绵悱恻的“鲜桃”便是情人梅雨妃,两人之间各种情感的纠结,一次又一次让唐子羽深陷其中,欲壑难填而又欲罢不能。
他挣扎在梅雨妃、妻子与其社会地位三者的矛盾体中不能自拔,在单位面临解散,副局职务被免的境遇下,抛却所有家事单位事独自走入偏僻的山庄应约与梅雨妃想来个“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却最终没有完成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好事”。
作家好象有意在两人之间构建了一道精神上的魔障,无法逾越。这也是宿命吧。绝望的唐子羽趔趄地走向自己墓穴,万念俱灰!
作品中的各色人物:现实主义的王调研员,强势的牛书记,常按“规矩”出牌的傅市长恰逢其时的一一登场,营造了一派现实版的官场现形记。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落花是个悲剧,但落花并非无用,等到了春天就化作泥土,依然滋养新的生命。我理解这可能是《落红》的意义:艺术呈现一种普遍存在的,悲喜交接的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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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执行编辑:李祥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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