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介绍
索尔·古德曼,曾经风光一时的风骚律师,如今畏罪潜逃至内布拉斯加州奥马哈,改名为基恩而当了一个肉桂卷甜品连锁店的经理。他改变了面部形象,留了秃顶与一撮小胡子,日复一日地为顾客服务;而每天也要提心吊胆冒着被人认出的危险。晚上时,他会一边酗酒、一边含着泪、一边观看自己当律师时的广告录像带。
第1集:吉米其人
吉米在法院的厕所里呆了不下二十分钟,不停的练习着自己的结案陈词,直到不耐烦的法官催促法警赶来打断了他的练习。从事律师这个行业已经有段时间了,可吉米仍是个没有名气的三流律师,只能接些法院委派的案子。他回到法庭,尝试用三点说服陪审员。一是三名被告才十九岁,在荷尔蒙的刺激下才闯入原告的店铺,二是整个过程没有造成人员伤害,三是原告的店铺二十四小时对外开放。希望通过这三点能让陪审团考虑一下三位被告大学生的前途,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听完这番话,陪审员没有任何反应,原告律师也一声不吭。随后,原告律师起身播放被告犯事后向同学炫耀的自拍录像。录像中三名被告酒后闯入原告经营的殡仪馆,将遗体的头颅砍下当作玩具。所以吉米精心准备的结案陈词不可能被陪审团接受,三名被告因他们的变态行为被判入狱服刑。
连大学都没上过的吉米很努力,就算是这种必输无疑的案子,他仍会为被告据理力争。可几个月的努力工作,得到的报酬却少得可怜。生活窘迫的他还开着一辆几乎报废的车,经常要为了几美元的停车费与停车场看门人老迈克争执。他的办公室设在一家美容院的库房里,以他的收入只能租得起那里。今天总算有了一个大生意上门,接到电话的吉米找各种理由与对方约定在咖啡馆见面。
客户是凯特尔曼夫妇。丈夫克雷格是县城的财政主管,因为账上莫名少了一百六十万美元,自然就成了重要调查对象。在咖啡馆里,吉米巧舌如簧劝说克雷格雇佣律师,为之后可能发生的糟糕情况做好准备。可就在克雷格打算在合同上签字时,妻子贝茜阻止了他。贝茜想再考虑考虑,吉米则不想表现得急不可待,只好略带失望的将印有自己广告的火柴盒递给了克雷格,指望着克雷格还会再回来。
就在开车回办公室的路上,吉米碰到了两个碰瓷的小混混。其中一人踏着滑板撞上挡风玻璃,另一个人拿着摄像机威胁要报警。只可惜他们找错了人,吉米在做律师前可是玩诈骗的老手,怎么可能上这种当。两个小混混见讨不到便宜,赶紧溜之大吉。憋了一肚子火的吉米回到美容院里的办公室,随手翻看这几天堆积的邮件。除了账单和广告外,还有一封来自哈姆林与麦吉尔联合律师事务所的邮件,里面夹着一张两万六千美元的支票。这让他的心里的怒火更旺了。
哥哥查尔斯·麦吉尔曾是个才华横溢的律师,多年前与霍华德·哈姆林联手创办了这家律师事务所。但此后查尔斯得了心理疾病,惧怕电磁辐射到了极端的地步,不能忍受身边有任何电器设备。所以这两年查尔斯只能呆在不通电的家中,一直惹事生非要靠查尔斯善后的吉米也只好改邪改正,找份正当收入,担起照顾哥哥的责任。
这张支票就是给查尔斯的生活补贴。可吉米知道,哥哥不可能再回事务所工作,理应拿回事务所三分之一的股份,那可是价值一千七百万美元,而不是区区两万六。吉米怒气冲冲的来到事务所理论,但面对霍华德,吉米最大的软肋就是查尔斯本人并没有收回股份的意愿。查尔斯宁可自己过着贫苦的生活,也不希望事务所为支付这笔巨款破产,让上百员工失业。倒霉的事情还不止如此,与霍华德大吵一架无果而终后,吉米发现贝茜和克雷格也在事务所里,已聘请霍华德为顾问律师。整个事务所里没有看得起吉米,只有霍华德的美女助理律师吉姆对他有些好感。但这个好感仅存在于私下里,不能让霍华德有所察觉。
晚上,吉米带着食物来到查尔斯家,照例将手机等物品放进门外的邮箱,进门前还要碰一下接地导线,去除身上的静电。走进漆黑的屋子,看到书房里点着煤油打,用着老式打字机的查尔斯,他是有苦说不出。霍华德已经来拜访过查尔斯,不仅让查尔斯同意接受每周八百多美元的生活补贴,还把吉米交给克雷格的火柴盒拿了过来。这就是一种赤裸裸的嘲讽,压抑了一天的吉米爆发了。
第二天,吉米找到了那两个碰瓷诈骗的小混混。这两人的智商有限,吉米亲自为他们设计好了一个碰瓷计划,目标就是每天要去学校接孩子上下学的贝茜。只要成功碰瓷,吉米就会“碰巧”路过,帮贝茜解决麻烦。贝茜很可能因此将顾问律师的合同交给吉米,吉米再从佣金里拿两千美元给两个小混混,好一个双赢的计划。
可人算不如天算,吉米万没想到会出了岔子。那两个笨蛋看着车子撞了上去,司机没有下车查看,反而是一脚油门逃之夭夭。于是他们踩着滑板搭在别人的车后一路追赶,追赶途中还不忘打电话给吉米汇报情况。一听吉米说肇事逃逸会赔更多的钱,两人索性抛开吉米,决定自己与司机交涉。等他们看到车子停进了一处人家的车道上,立刻气势汹汹地冲过去。哪知车门打开,一个老太太颤颤巍巍地下了车,说着一口西班牙语。两小混混更加嚣张,故意翘着脚大声要钱。老太太似乎被吓住了,转身向门口走去。小混混也不客气,直接进屋准备拿钱。
实际情况背离了吉米的设想,如今又联系不上碰瓷的混混。吉米开着车在周边乱转,终于看到一辆与贝茜所驾车型相同的车辆停在路边,路边的草坪上还丢着两副滑板。一定是这里,吉米急忙下车,敲响房门。边敲边声称自己的法院工作人员,以为这样就能控制住局势。但门打开后,一把手枪顶在他头上,一只大手伸出来用力将他拽进了屋。
第2集:一场艰苦的胜利
吉米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完美的碰瓷计划会因为两个笨蛋看错车,而最终失败。最要命的是,老太太的孙子屠库不是个善茬。他一面是个尽心照顾奶奶的好孩子,另一面则是走私贩毒的黑帮角色。奶奶是屠库唯一的亲人,任何对奶奶不敬的人都会有大麻烦,更何况胆敢来敲诈。
吉米被拽进屋,看到地毯上残留的血迹,就知道那两个小子凶多吉少。现在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的脑袋,能救命的只有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吉米定了定神,表现出没有任何恶意的模样。他把肇事的责任全部归结到两个小混混身上,只求屠库能放过大家,并保证今后不再出现。屠库本就因为自己私下的那些生意,不想招来太多麻烦。既然吉米这么说,也想就此作罢,免得警察上门调查。于是屠库领着吉米来到车库,两个小混混手脚被胶带绑着丢在地板上。吉米赶紧上前松绑,越早离开越好。万万没想到,这两个笨蛋拎不清形势,嘴上的胶带刚撕下来,就忙不叠的招供是吉米出的主意。他们是想保住小命,却不知反而把自己推进了更危险的境地。屠库闻言大怒,又举起了手中的枪。
吉米三人被屠库和他的同伙带到了新墨西哥州的荒漠,那里是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的好地方。屠库在动手前,要弄清楚吉米为什么要跟踪和敲诈奶奶,是否警察在制造机会进行秘密调查。事到如今,吉米哪还敢隐瞒,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整个事情只是因为克雷格涉嫌挪用一百六十万公款,所以想从他的妻子贝茜入手,争取到顾问合同。最后那两个笨蛋认错了车,才产生了这次的误会。但屠库并不相信这番说辞,拿出剪线钳抵在吉米的小手指上。吉米吓得屁滚尿流,情急之下编了套自己是fbi卧底特工的鬼话。
屠库想听的就是这些,确信自己的那些生意已经被警方盯上。可一旁的同伙纳乔·瓦尔加却不以为然,只要问问吉米是在调查什么案子,就知道吉米根本不清楚屠库在做什么。纳乔给了吉米说实话的机会,并相信吉米的确只是个律师。杀死律师会招致不必要的麻烦,而且吉米报出了真实身份,如果以后发生了什么事,也知道去哪找人。因此屠库采纳了纳乔的建议,放吉米走人。但那两个小混混对奶奶不敬,绝不能善罢甘休。
吉米刚走了几步,做律师的职业病又犯了,想把那两人也一同带走。他看出屠库非常敬爱奶奶,就以此为出发点与屠库谈条件。吉米为那两人塑造了一个辛苦带大孩子的单亲妈妈,受富人剥削,浑身疾病。这样的母亲都是为了这两个混蛋,没有了他们,母亲也就没有了活下去的动力。通过这种方式,让屠库有了代入感,想到了他自己的母亲还有奶奶。见屠库口气有些松动,吉米抓紧谈条件,对奶奶不敬罪不致死,但也不能轻饶。经过艰苦的讨价还价,最后确定每人断一条腿,以示惩戒。屠库接受了,他抬腿猛踩二人的小腿。在腿骨的碎裂声中,屠库发出一阵狂笑。
吉米开车把两人送到最近的医院,抢救他们那脚掌向后转了半圈的右腿。相信两个小混混得到了终生的教训,吉米从此也产生了心理阴影。每当听到物件折断破碎的声音,他都会忍不住反胃。但在这件事上,吉米也有收获,让两个小混混由“死刑”变成在病床上躺几个月的“有期徒刑”,绝对是一场胜利。有了这次的经历,吉米学会了重要的一课,如何教委托人妥协争取较轻刑期,如何与检方死缠烂打力争轻判。在法院里的工作似乎在向好的方向发展,除了停车场的老迈克。
吉米在慢慢适应做公设律师的日子。可没过多久,他的第一位,也是意想不到的客户找上了门。走进吉米这狭小、杂乱办公室的客户是纳乔,他在荒漠上帮吉米说话,其实是另有目的。在听到克格雷有可能贪污了上百万公款后,纳乔就想着黑吃黑,将贪污款据为己有。他这次来是瞒着屠库,想从吉米这了解贪污款的藏匿地点,得手后大家可以就一分成。这种事情,吉米哪敢参与。纳乔也不强求。在得到不透露风声的保证后,他给吉米留下了自己的电话,以免吉米改变主意。送走了纳乔,吉米长舒了一口气。
第3集:寻找凯特尔曼一家
吉米曾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经常因为诈骗钱财、小偷小摸被关进班房。查尔斯都不记得为他辩护了多少次,每次都利用法律漏洞逃避惩罚。现在吉米自己当了律师,也能体会到一些做人应当有的良知。白天听了纳乔的计划后,总是心神不宁。到了深夜,吉米一个人在打烊的美容院里转来转去,终于忍不住拨通了吉姆的电话。
吉姆与吉米的关系不同一般,又是哈姆林的助理律师。在一通扯蛋般的闲聊后,吉米转弯抹角地提醒吉姆,凯特尔曼一家可能有危险。可他说得不清不楚,吉姆也没当回事。于是吉米用卷纸芯和餐巾纸自制了简易变声器,半夜开车到偏僻公路旁的公用电话,犹豫再三后给克雷格打去了警告电话。做完这些,吉米觉得心里舒服了许多。
第二天,吉米在法院继续着自己的日常工作,与检方扯皮,为委托人争取最低刑期。可吉姆打来的电话把他吓得两腿发软,凯特尔曼一家人失踪,屋里有打斗的迹象。吉米立马开车离开法院,却又被门口的老迈克拦了下来。这一次吉米不想再跟他啰嗦,趁老迈克不注意,伸手进岗亭按下按钮。门口的栏杆升起,在老迈克愤怒的目光中,吉米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凯特尔曼的家门口已经停满了警车,哈姆林和吉姆也在现场。哈姆林显然不知道是吉姆通知了吉米,随便和匆匆赶来的吉米打了个招呼就忙着到现场与警方一起调查。失踪的不仅有凯特尔曼夫妇,还有他们年幼的儿子女儿。面对着吉姆怀疑的眼神,吉米不敢说出实情,只能一边安慰自己不会有事,一边匆匆离开。
在胡同里找了个公用电话,吉米按照纳乔留下的号码拨了过去,却总是无人接听。在电话亭边等了许久,纳乔都没有回电。这时,胡同两头出现了两个彪形大汉,吉米知道这是典型的抓人方式。难道是纳乔发现自己泄露了消息?吉米不敢再逗留,想开车离开。这破车却在关键时候掉链子,打不着火。吉米弃车逃跑,不想被警车截住后路,随后追过来的两名大汉将他死死按在地上。
原来,在邻居发现凯特尔曼一家失踪并报警后,警方作了调查。有邻居注意到前两天晚上都有辆厢式货车停在凯特尔曼家门口对面,出于谨慎,邻居记下了车牌。警方根据车牌查到了纳乔,并在车库里找到了那辆厢式货车,车厢里还发现可疑血迹。目前纳乔已被逮捕,警方看到有人连续拨打纳乔的电话,以为是同案共犯才实施抓捕。查看吉米的证件后,警方确认吉米就是纳乔的律师。直到此时,吉米才知道纳乔指定自己为代理律师。
审讯室里,纳乔可不想听吉米说什么态度良好,争取减刑的废话。他虽然连续两晚在凯特尔曼家外面踩点,可还没来得及动手,凯特尔曼一家就被绑架。至于车厢里的血迹,根本就是上次那两个碰瓷的滑板小子留下来的。纳乔怀疑是吉米将绑架计划告诉了别人,得手后再栽赃给自己。这个怀疑合情合理,连吉米自己都无从反驳。这件事,纳乔倒并不担心。没做过的事情,警方不可能找到证据。纳乔担心的是,警方会在调查绑架案的时候,发现他和他手下从事的那些非法生意。纳乔给了吉米一个“赎罪”的机会,今天之内必须结束警方的调查,否则就准备好棺材等死。
警方现在只有纳乔一个嫌犯,不可能轻易放人。血迹dna检测又需要几周的时间,吉米急得脑袋直冒汗。在吉姆的帮助下,吉米来到凯特尔曼家。里面一片零乱,似乎有过激烈的搏斗。两个孩子的房间同样如此,可吉米发现贝茜女儿拍的每张照片里,都抱着一个洋娃娃,房间里却没有找到。他提出了疑问,绑匪怎么可能拿走洋娃娃,只能是凯尔特曼夫妇自己带走了孩子,携款潜逃。话音未落,随同前来的警探就干脆地回答了他的疑问。凯特尔曼夫妇的车子还停在楼下车库,火车站、机场、汽车站、出租车公司都没有他们的出行记录。凯特尔曼夫妇不可能徒步离开美国,所以只有一种解释,绑匪为了安抚啼哭不止的女孩,就给了她洋娃娃,然后与她的父母一起被带走。吉米一听,哑口无言。
吉米始终觉得事有蹊跷,在他发出警告的当晚就发生了绑架案,这也太过巧合。可时间不等人,他必须回警局说服纳乔宽限一些时间。警局和法院使用的是同一停车场,这一次不论他怎么按取票按钮,都没有停车票出来。老迈克已将他列入了黑名单,以后都不能再进入停车场。吉米好话说尽,老迈克都无动于衷。吉米终于控制不住心中的怒气,冲下车抬手就戳向老迈克的胸口。老迈克也不是好惹的,在费城做了十几年的警察,还能让这个废柴碰着?他反手就将吉米的胳膊拧到背后,吉米哀嚎着被面朝下按在地上。
事情并没有结束,两名负责此案的警探得知这一情况,说服老迈克配合。以提起诉讼相要挟,要求吉米说出纳乔作案的详情。吉米坚决不从,坚持纳乔没有绑架,是凯特尔曼一家自己逃走的。老迈克在不远处听到吉米的话,突然决定不起诉吉米,让警探的算盘落空。吉米也很惊讶老迈克的态度转变。他追上老迈克,终于知道了原因。老迈克在从警生涯里碰到过相同的案件,一个庄家在博彩失手后失踪。大家都以为他在海外享受阳光或者沉尸海底时,他却在离家不远的抵押屋里躲了六个月。这正是利用了人们的惯性思维。
老迈克的话给了吉米启发,他再次来到凯特尔曼家。这个社区紧靠着一片丘陵,凯特尔曼家后花园的小门直通丘陵间的树林。吉米沿着山路走了几英里。天色渐暗,他听到远处传来了歌声。循着歌声,一座露营帐篷在树林之中,里面传来了克格雷和贝茜唱儿歌的声音。吉米心中的大石头一下就落了地,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拨通了吉姆的电话。下一步就是把凯特尔曼一家带回去,吉米一把拉开帐篷,把克格雷和贝茜吓得跳了起来。见贝茜还想拖延时间,吉米拎起丢在地上的旅行袋就要往树林外走。贝茜像疯了一样抓住旅行袋的另一头,两人一用力,旅行袋的拉链破裂,成捆的美元掉了出来。看着这些美元,真相到底如何,已是可想而知。
第4集:防不胜防的广告
地上那一叠叠的美元证实了所有人的猜想,克雷格确实贪污了一百六十万公款。贝茜抓起一把钞票递到吉米的面前,其目的不言而喻,希望吉米能放他们一马,保守这个秘密。吉米的内心在挣扎,他曾是个浪荡子,为了骗钱能想出各种办法。如今他改邪归正,要向查尔斯证明自己能成为合格的律师,那就不应当拿这笔钱。可这笔钱对经济拮据的吉米又有很大的诱惑力,有了它就能为自己的小事务所打广告,增加曝光度。拿钱发展自己的事业,还是坚守律师的道德底线,成了眼前最大的问题。
经过大脑的剧烈运转,吉米终于想到了完美的方案。这笔钱就算是顾问律师的订金,而作为克雷格的律师,吉米就无须汇报地上的那一百多万美元。至于失踪一事,克雷格带着家人外出野营,临行前任性的把家里砸了,完全是随性的表现,没有触犯任何一条美国法律。有了这套说辞,吉米感觉心安了不少。只是克雷格和贝茜仍不能接受他成为顾问律师,毕竟他只为有罪的人提供过辩护,克雷格不想被其他人猜疑。
做人有时不必过于恪守原则,吉米就是如此。手里有了三万美元,吉米心情舒畅的来到停车场入口,主动跟岗亭里的老迈克打招呼。找到凯特尔曼一家,老迈克也有功劳,也许明天的报纸头条就会报道。当然,报道里绝不会有那一百万美元的内容。可老迈克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表情,吉米自讨没趣,只好开车进来,前往警局办理释放纳乔的手续。
纳乔没打算就这样放过吉米。凯特尔曼一家在这个时间点外出野营,稍有脑子的人就会知道是有人提醒了他们,害得纳乔被捕。纳乔要让吉米为此付出代价,吉米可不服气了。在这整件事情上,归根结底是纳乔自己不谨慎。踩点居然开自己的货车,还被邻居记下车牌,车厢里的血迹也不及时清理,是纳乔自己为警方提供了一大堆的疑点。其实有人提醒凯特尔曼家反而是好事,否则就算纳乔得手,也会被警方抓获,此后几十年都要蹲在监狱里。不知道吉米的这番痛斥,纳乔有没有听进去。反正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吉米都没有再见到他。
克雷格的事告一段落,吉米有了启动资金,开始着手宣传自己的事务所。先要为自己置办一身行头,用最好布料制成的西服,真丝的衬衫,连纽扣都是珍珠而不是塑料的。这身行头完全是按照老对头霍华德·哈姆林的招牌样式打造,然后吉米穿着这套行头制造巨型广告,用剩余的钱租下霍华德每天上下高速的路口广告牌。广告牌的设计风格完全照抄哈姆林和麦吉尔联合律师事务所的广告,连logo也一模一样,只是上面的hhm字样,换成了吉米名字的缩写jmm。
哈姆林上班路上看到这副巨型广告牌,心里哪能不恼火。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吉米在打擦边球,让客户产生混淆。很快,哈姆林就通过吉姆送来禁止令,要求吉米撤掉广告牌。虽然吉姆与吉米的关系不错,但吉米仍拒绝照办。为此吉米和霍华德闹到了法院,由法官亲自下令,必须在四十八小时内拆除广告牌。
从法官办公室出来,吉米连打几个媒体电话,希望他们能揭露这种大公司压迫小企业的不良做法,但应者寥寥。最后,吉米决定自己掏钱找州立大学的学生摄制组,拍摄一部短片。就在法院规定拆除的当天,吉米在广告牌下方架好摄像机,选好角度,让自己和巨型广告牌在同一镜头里。就在发表慷慨激昂的演说时,头顶上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在广告架上实施拆除作业的工人失足坠落,被安全绳吊在半空,上下不得。吉米见状,奋力爬上三十多米高的广告架,趴在护栏上将工人拉了上来,完成了一次惊人的“壮举”。事后,吉米还不忘和工人偷偷击了一下掌,庆祝计划顺利完成。
立广告牌的宣传范围有限,拆广告牌才是吉米的目的。拍下吉米救人的短片被上传网络,还成为各大媒体头条,相当于在全国做了宣传,而且更得人心。吉米名声大噪,不少人打来电话咨询业务。但他也知道自己的伎俩能骗过别人,却骗不了哥哥查尔斯。第二天一大早,他就为查尔斯送来食物,顺便把门前的报纸藏了起来,谎称没有看到。
可查尔斯也不傻,他很了解自己的弟弟,平时晚上才送食物的吉米平白无故改变时间,一定有目的。在吉米离开后,他撩开窗帘,发现四周邻居家门口都有报纸。吉米一定有事隐瞒,这个念头让查尔斯很难受,生怕弟弟又走回以前坑蒙拐骗的老路。按捺不住心头的担忧,他披上金属膜制成的太空毯,一年多来第一次打开家门,冲到了被太阳光直射,充满电磁辐射的室外。他踉踉跄跄地跑到邻居家门口,抓起地上的报纸,留下五美元,然后赶紧回屋紧闭大门。查尔斯气喘吁吁的跌坐在沙发上,迫不及待地打开报纸。头版头条上,弟弟吉米的照片赫然在目,可在他眼里只看到了整版的谎言和阴谋诡计。
第5集:电磁过敏症
查尔斯的怪异举动被屋内的邻居看得清清楚楚,虽然留下的五美元足够买十份报纸,但未征得同意就取走报纸属于违法行为,邻居随即报了警。听到警察的叫门声,查尔斯慌了神。他害怕开门后电磁辐射对他的伤害,可警察无法理解这样怪异的理由。在查尔斯引经据典的解释自己的权利,试图说服警察离开时,绕到屋后的警察透过后门气窗发现屋内的电源线路被剪断,还有成箱的燃油储备,这立刻引起了警察的警惕。查尔斯见无法避免,只好退而求其次,请求对方取下所有电气设备,包括对讲机、手电筒、电击枪。此话一出更让警察确信屋里的人有阴谋,当即拔出电击枪,用力踹开屋门,朝着查尔斯抠动了扳机。
吉米还不知道哥哥的突发情况,离开查尔斯家后,他就忙着与自己的新客户见面。现在手里有好几个单子,他第一个选择的就是最大的生意,富得流油的农场主。这位农场主异想天开的想让自己的农场独立,在美国境内成立国中国。吉米当然不会阻止这样的想法,反正跟政府打法律官司要几年时间,结果往往是什么都没有变化,除了高额律师费账单上的数字。农场主也很爽快,开口就答应律师费用为现金一百万,而且先支付一半作为订金。吉米激动的捧起这一大堆钱,却发现这些百元大钞票面上印着农场主自己的头像,而不是本杰明·富兰克林。这是农场主为自己即将成立的“共和国”印制的钞票,吉米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第一笔生意不顺并没有影响吉米的积极性,他又马不停蹄的来到罗兰家。罗兰要申请一项专利,根据专利费抽佣金也是笔不小的收入。罗兰对自己的发明很有信心,吉米看过之后毫无兴趣。一个连在马桶上的发音器,通过传感器感知儿童便便,并发出鼓励的话语,以训练儿童使用坐便器。想法是很好,可怎么听都像是个变态大叔在调戏无知幼童,吉米可不想染指这种事情。
随后几笔都只能算是小打小闹了,为几个老人立遗嘱。有些老人很琐碎,一个小物件还要指定来指定去。吉米耐着性子一一记录,时不时的开开玩笑哄老人开心。他发现这种两三小时赚一百多美元的小生意很符合他的性格,老人们也很喜欢他的幽默。或许专攻《老年人法》,为老人立遗嘱,帮他们摆脱觊觎财产的亲戚,替他们与保险公司周旋,也会有不错的前途。吉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吉姆,得到她的大力支持。可此时霍华德打来电话,查尔斯出事了。
查尔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一动不动毫无意识,病房里白炽灯开着、监护仪器发出滴滴声。吉米赶到后,不顾医生护士的阻止关闭了房间里的所有设备,闹出不大不小的冲突。医生听到吉米说的“电磁过敏症”感觉莫名其妙,从未听说过这种病症。身边电气设备都关闭后,查尔斯像是才恢复了些许精神,亲口向医生讲述自己的特殊症状。两年前不知什么原因,他感觉自己的神经对电磁很敏感。只要身边有电流,他就会很难受。在坚持了半年后,他终于选择不再出门,避开所有电气设备。
查尔斯所说的话匪夷所思,但说话思路清晰且有条理。医生不动声色的走向床尾,趁查尔斯不注意,偷偷按下了病床的电动控制仪。查尔斯仍不停的解释自己的症状,没有出现任何不适,医生心里有了数。从病房出来后,医生给出了自己的看法,查尔斯患有心理疾病,所谓的“电磁过敏症”其实是某种压抑在心底的深层情绪表现。医生建议找精神疾病专家治疗,否则万一查尔斯使用油灯把家烧了,那就只能进精神病医院监护。
吉米知道医生说得有道理,也猜到查尔斯的深层情绪可能就是一直担忧不务正业的弟弟。可吉米不想哥哥受苦,还是决定接他回家,继续以往的生活,不做改变。而且为了哥哥尽早“康复”,他要更加努力做事。
吉米按照《至尊辩护律师》中马特洛克律师的样式重新制作了自己的行头,这部老片子一定能唤起老人们的回忆。他穿着这套衣服在养老院里与老人们交流互动,时不时的为自己打打广告,“立遗嘱就找麦吉尔”。当然,吉米也没放弃公设律师的工作。这一天他工作到很晚,在停车场门口碰到了值夜班的老迈克。老迈克对他的玩笑话仍是无动于衷,吉米也毫不介意。他从兜里掏出名片递了过去,如果老迈克或他的朋友有需要,可以随时联系。
几小时后,天色放亮,也到了换班时间。老迈克在附近的餐馆吃了早餐,再开车到儿媳妇史黛西家门外,希望能看一眼孙女凯莉。每天早晨他都会如此,只为心中无法弥补的悲伤。然后老迈克回到家,躺在沙发上喝着啤酒看看电视,准备休息。突然窗外闪过一道人影,老迈克警觉地跳了起来,拎起棒球棍。有人敲门,老迈克猛的拉开门,看到老朋友费城警局的桑德斯站在门外,几名高度戒备的警察就站在他的身后。
第6集:马特之死
六个月前,老迈克乘着火车来到新墨西哥州的阿尔布开克市。车站里,他看到了儿媳史黛西。丈夫马特因公殉职后,伤心的史黛西和女儿凯莉离开费城,搬到了这里。过了不久,老迈克也决定提前退休。史黛西在车站门口等候,老迈克偷偷溜进女厕投币取了块卫生巾,换下左肩伤口上早已浸满血渍的那块。收拾停当后,他不动声色的跟着史黛西回家,陪着孙女凯莉玩了一会。
马特的死在凯莉心中始终是个心结。在马特死亡之前的一段时间,他性情大变,变得烦躁不安,好像心事重重。事发前两天的深夜,史黛西被电话声惊醒,听到马特在客厅里低声打着电话。起初史黛西以为丈夫有了外遇。可躲在楼梯上偷听了一会,发现马特似乎很愤怒,却又不敢大声斥责电话另一头的人。老迈克和马特在同一间警局当差,平时无话不谈。史黛西希望老迈克能帮她解开这个心结,告诉她,马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迈克当然知道事情的真相,可他不想让史黛西背上更多的思想负担。听到老迈克的随口敷衍,史黛西知道不可能了解得更多。老迈克在气氛变得尴尬之间告辞出来,上了一辆出租车。从警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出租车司机能知道这里很多不为人知的地方,比如治疗枪伤的地下诊所。在一家兽医店,老迈克缝好了肩膀上的伤口,整个过程一声不吭。给他缝针的医生很佩服他这把硬骨头,想给他在当地帮派里介绍份工作。老迈克拒绝了,他不愿再过这样的生活。
几个月来,老迈克的生活很平静,直到费城警局的桑德斯敲响他的家门。桑德斯是来调查六个月前费城辖区警员霍夫曼与警长芬斯基被杀案,老迈克被带到审讯室后,从兜里掏出吉米的名片,坚持没有律师在场绝不开口。
吉米没想到老迈克会指定他为代理律师,而且还特意要求来时带杯咖啡。到了警局审讯室,吉米递上咖啡,准备向委托人老迈克了解详细情况。出乎意料的是,老迈克即不想喝咖啡,也不想讲述当前的情况。他只要求在这场不会有任何结果的审讯结束时,将咖啡泼到桑德斯身边那个一直在记笔记的年轻警探身上,给他创造偷取笔记的机会。在凯特尔曼的事情上,吉米欠老迈克一个人情。虽然他一万个不愿意,但还是照办了,让老迈克拿到了笔记本。
刚离开警局,老迈克就急切地翻阅着笔记本,找出是什么原因让桑德斯追到了这里。他把笔记本翻到最后几页才知道,是史黛西报的警。在史黛西家,史黛西承认是自己打电话给费城警局,因为她在收拾一些从费城搬来的老箱子时发现藏在其中的六千美元。先是马特身亡,三个月后马特的拍档霍夫曼和警长芬斯基被杀,现在又出现这些钱。史黛西猜想马特可能卷入了某些黑幕,收了不应当收的黑钱才招致杀身之祸。所以她打电话给了桑德斯,希望这条新线索能让费城警方抓到凶手,没想到桑德斯会来阿尔布开克调查老迈克。老迈克愤怒了,马特是清白的。思虑再三后,老迈克终于决定告诉史黛西真相。
从警才两年的马特没有收过黑钱,收黑钱的人是老迈克和警局里的其他人。霍夫曼和警长芬斯基收取帮派保护费已经有几年时间,在马特被分配给霍夫曼成为新搭档后,两人就试图拉马特下水。心存正义感的马特不知该如何是好,思想斗争了几周时间,在一天深夜打电话给父亲寻求帮助。老迈克深知贪污受贿已侵蚀了整个警局,马特的特立独行只会引火烧身。他在电话里劝马特收下霍夫曼的钱,这就是史黛西一直想知道的那天晚上的电话内容。
可谁都没想到,就算马特收下了那六千美元,霍夫曼和芬斯基仍不信任他。两天后,霍夫曼在执勤时谎报发生枪击事件,与芬斯基合谋杀害了马特。马特死后,伤心欲绝的史黛西带着女儿凯莉搬去了新墨西哥州。老迈克知道事情真相却又苦无证据,于是他策划了自己的复仇计划。
在马特死亡三个月后的一个晚上,老迈克来到酒吧门前。霍夫曼和芬斯基的巡逻车就停在门口,车里空无一人。老迈克用棉绳扣拉开车门,将一把左轮手枪塞进后座垫下。然后他走进酒吧,喝了几杯烈酒,醉醺醺的走到霍夫曼和芬斯基面前语无伦次的说着自己知道所有事情。做贼心虚的霍夫曼和芬斯基果然上当,从酒吧出来就呆在警车里一直等到步履蹒跚的老迈克走出酒吧。两人将老迈克强行推进警车后座,顺手取走了老迈克口袋里的手枪。
警车开到了城北的一处空地,霍夫曼和芬斯基将老迈克从车里拖出来。见老迈克醉得“糊里糊涂”,连方向都搞不清,便将他丢在一旁,两人走到不远处商量如何处理。一个老人因丧子之疼开枪自尽,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霍夫曼拿着从老迈克口袋里收缴的手枪,准备依计行事,可一转身就看到老迈克举着左轮手枪站在他们的背后。霍夫曼连忙开枪,却发现这把手枪里根本没有子弹。老迈克连开数枪为儿子报仇血恨,但左肩不慎中了一枪。第二天,老迈克就乘着火车离开费城,来到了阿尔布开克。
这就是事情的真相,马特是个好警察,老迈克则相反。老迈克告诉史黛西这些事,冒着被举报坐牢的风险。不论结果会是如何,他都愿意接受。但史黛西选择沉默,老迈克干掉了杀害马特的凶手,这才是她需要的正义。
第7集:克雷格的认罪协议
吉米和老迈克坐在警局的长椅上,跟随桑德斯前来调查案件的年轻警官在他们面前大声咆哮着。偷窥警方笔记是妨碍司法,属重罪。吉米淡定的掏出笔记交到他手上,只称是刚才在门外停车场的柏油路面上捡到的,所以指控的罪名不成立。这个鬼话近乎无耻却又无懈可击,年轻警官心有不甘,他明天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史黛西,看看史黛西会不会提供有用的线索,将老迈克绳之以法。老迈克平静地看着他愤愤离开,知道明天他不会有任何成果。
支开吉米后,老迈克和桑德斯两个知根知底的老朋友才有机会单独聊聊。所有事情,他们早就心知肚明,不用揭穿。说实话,老迈克很喜欢刚才的年轻人,有冲劲有激情,就像当年的马特。费城警局已经烂到了根,需要这样新鲜血液的补充。该说的说了,该调查的也调查了,桑德斯从长椅上起身离开,连一句道别的话也没说。
一大早,吉米为查尔斯送来水和食物。他找遍房子都没看到查尔斯,却吃惊地听到屋外传来查尔斯的声音。查尔斯自从被警察抓走,又在医院呆了大半天后开始意识到自己现在就是个在屋子里等死的糟老头。他在想办法让自己适应外界的电磁影响,每天在户外呆些时间,慢慢加长。等建立起电磁辐射的耐受性,就能像正常人一样出去工作。吉米知道查尔斯就是心理原因,根本就没什么电磁耐受性,但还是很为他高兴。突然吉米有了个想法,自己车里还有很多没来得及完成的遗嘱。可以把这些资料留在查尔斯家,查尔斯一定会忍不住去完成这些遗嘱的起草工作。这样既能让查尔斯重新感受工作的热情,还能帮自己减轻一部分工作压力,一举两得。吉米把几箱卷宗拎进屋,借口办公室没地方保管,临时存放在这。出了门后,吉米从窗外偷看到查尔斯果然在翻阅箱子里的资料,心中暗笑着跑回自己的车子。
在查尔斯帮着做事的时候,吉米带着吉姆来到一幢高档写字楼。最近生意不错,手里也存了一万多块,所以他计划着在写字楼租间套房,窗明几近,正式开办一家律师事务所。最重要的是,他将采光最好的一间办公室留给了未来的合伙人,他希望能是吉姆。
可吉姆不得不婉拒吉米的好意。从目前的发展情况来看,最多再过两年,她就有希望成为哈姆林和麦吉尔联合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而且事务所还承担了她去法学院进修的所有费用,她不能忘恩负义。吉米除了表示理解,也没有其他话能说。
几天后,克雷格和贝茜来到了吉姆的办公室。这个案子由吉姆负责,吉姆用尽人脉和手段才与地检达成一份认罪协议,只要克雷格认罪并归还贪污的一百六十万,就只需进郡监狱服刑一年半。如果拒绝,进入法院审理程序就会非常不利。因为此前的“野营”风波,陪审团很可能做出不利裁决,届时判处的刑期最长可达三十年。这份协议是吉姆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但贝茜坚决不同意。她坚持克雷格是无辜的,没有钱可以归还。既然吉姆做不到让克雷格无罪释放,贝茜决定另请高明。
吉米接到贝茜电话时,正在养老院和老人们玩着bingo游戏,顺便为自己打打广告。他应约到咖啡店与凯特尔曼夫妇见面,了解情况后,他犹豫了。能从霍华德手里抢走客户,吉米很高兴,但如果影响到了吉姆,就是他不愿看到的。他尽力尝试说服贝茜回去找吉姆,但贝茜态度坚决。而且认罪协议的条件是归还全部公款,包括被吉米拿走的那三万美元。吉米无奈之下,只好前往哈麦联合律师事务所,接手放在吉姆办公室的相关卷宗。或者说是吉姆原先的办公室,吉姆因为失去客户被降职,在事务所的前途岌岌可危。
在大楼的地下停车场门口,吉米见到了吉姆。吉姆并没有生气吉米的气,而是想劝吉米不要趟这个浑水。克雷格愚蠢得都不知道销毁证据,检方已掌握了他开具的大量虚假支票,上面的收款账户正是属于克雷格。如果坚持上法庭,必输无疑。彻夜翻阅了吉姆的卷宗,里面清清楚楚,很详细的写明了各种情况,并将检方提供的证据一一列明。吉米明白吉姆说得没错,上法庭只有败诉。但克格雷和贝茜绝不会吐出让他们冒了极大风险的一百六十万,吉米想来想去,只有老迈克能帮上忙。
贝茜贿赂吉米的三万块,只剩下万把块。老迈克拿着扎好的万元美钞,喷上显影剂丢在克雷格和贝茜儿子的玩具车上。然后他躲在后院的矮墙后,观察着凯特尔曼一家人的动静。到了孩子们睡觉的时间,克雷格把垃圾拿到屋外,突然看到前院儿子的玩具车上放着一叠美元。他出了一身冷汗,以为儿子把钱拿出来玩耍。和贝茜教训了儿子女儿一通后,把钱放回了它本来应在的地方。老迈克等到夜深人静,凯特尔曼一家人都睡熟后,撬门进屋。打开紫外线灯,显影剂留下的每一处荧光都在告诉老迈克,那一百六十万藏在了哪里。在二楼卫生间的水池下,老迈克找到了藏在暗格里的巨款和那叠闪着荧光的一万美元。
看着桌上的一百多万美元,吉米很钦佩老迈克言而有信,没有卷款失踪。他把自己的积蓄丢进钱堆,补足被自己用掉的钱款,下一步就是老迈克把钱送到地检的前台。
天亮了,吉米按响了凯特尔曼家的门铃。他要告诉克雷格和贝茜,接受吉姆提出的协议。藏在水池下的钱现在应当摆在地检的桌上,已没有其他的选择。贝茜恼羞成怒,大喊着要揭发吉米收受贿赂。吉米再次提醒她,如果揭发那三万美元,相当于承认知情并包庇克雷格。吉姆的协议只涉及克雷格一人,贝茜的冲动之举只会把自己也送进监狱,让两个孩子失去母亲的照顾。贝茜一听,无力的跌坐在沙发上。
吉米做了一件正确的事,却没有丝毫的开心。霍华德在电视上得意洋洋地接受采访,吉姆重新得到了应有的职位。只有吉米一无所有,失去了那间敞亮的大办公室和美好的愿望。
第8集:矶鹞渡养老院的秘密
记得当初吉米决定改邪归正后,做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哈姆林和麦吉尔联合律师事务所的收发员,那会吉姆还只是个实习律师。白天收发各种邮件,晚上在社区大学学习,此后还通过在线教育学习法律专业,经过多年的努力终于拿到了律师执业资格证书。拿到证书的当天,他兴奋的告诉哥哥查尔斯,希望能在事务所上班,兄弟二人一同出入法庭惩恶扬善。但现实是残酷的,几名合伙人商量过后,由霍华德出面拒绝了吉米的请求。
现在吉米在律师的道路上摸索着,已经找准了方向,专攻《老年人法》。他的生意越做越大,几乎成了各大养老院的常客。今天,矶鹞渡养老院的兰德里太太要办理遗嘱手续,可她手头拮据,钱包里只有四十几美元,连手续费的一半都不到。兰德里太太连声抱歉,承诺下星期从养老院拿到生活津贴后就立刻补上。吉米没有为难兰德里太太,等他从屋里出来才反应过来,兰德里太太的话有问题。老年人的养老金和社保支票都是寄给本人,怎么还会有津贴?返身仔细询问后才知道,养老金和社保的支票都寄给了矶鹞渡,从中扣除各项费用和开销后,再将一定金额以现金方式交给老人。吉米敏锐的发现其中有猫腻,看过兰德里太太提供的费用清单后,他确信养老院虚报价格,从而达到多收取费用的目的。
吉米组织起兰德里太太和她的几个朋友,向他们讲明费用清单中存在的问题。他的举动立刻引起院方的注意,次日就以不能打扰老人正常生活为由,拒绝吉米入内。吉米在前台听到后面办公室传来碎纸机的声音,就知道他们一定是在销毁证据。情急之下,他假借上厕所,坐在马桶上匆匆写下一份律师函,要求院方立刻停止任何销毁证物的行为。院方的反应也很明确,命令保安把吉米丢了出来。
查尔斯听到此事后也很吃惊。这两天他在帮吉米起草遗嘱的时候,也经手过矶鹞渡养老院老人的遗嘱草稿,却没有从费用清单里发现问题。如果能召集到足够的老人,摸清其中的运作流程,就可以发起集体诉讼,绝对是个引人注目的大案子。查尔斯的话激发了吉米的斗志,他不会因为几个保安就放弃。当晚,他守在矶鹞渡的门口。等工作人员下班后,溜进旁边的垃圾区,从臭气熏天的垃圾桶里拎出一袋又一袋被切成细纸条的“罪证”。
吉米的小办公室根本腾不出地方,只好在查尔斯的家里连夜拼凑。可拼了一个晚上,才凑出半页纸,吉米累得趴在地上打起了瞌睡。清晨起床的查尔斯没有叫醒他,而是给吉米垫上一个枕头后,继续拼凑证据的工作。等吉米睡醒,查尔斯已经拼凑好了四五页,其中还有一页是关键证据,能证明新墨西哥州的矶鹞渡养老院还非法跨州采购医疗用品。
手里有了证据,又有查尔斯撑腰,吉米底气十足的给矶鹞渡机构的代理律师里奇发去了正式律师函。因为查尔斯·麦吉尔在律师界的鼎鼎大名,里奇不敢再次无视吉米的律师函。当天他就带着两名助理律师,拜访查尔斯共同协商解决方案。将身上所有电子设备都留在车上后,里奇三人进屋坐在桌旁。看到查尔斯从里屋出来,三人纷纷起立表示尊敬。大家相互介绍了几句,里奇主动提出矶鹞渡愿意赔偿老人的损失。他一再强调,矶鹞渡是个拥有十二家五星级养老机构的全国连锁企业,多扣的费用只是工作失误。他们已经计算出多扣的费用为四万六千多美元,矶鹞渡机构愿意为此赔偿十万美元了结此事。
吉米的目光还局限在恶意扣费和非法交易,只要再讨价还价,赔偿金额达到十五到二十万,他就心满意足了。但经验老道的查尔斯从刚才的对话中发现了更大的问题,还没等吉米开口,他张嘴就要求两千万美元的赔偿款。不仅里奇,连一旁的吉米也吓了一跳。
既然调解不成,大家只能法庭见。等里奇三人离开,查尔斯说出自己的想法。像矶鹞渡这样的大公司,在全国各地有十二个分支机构。只要召集到足够的委托人,就能发动一场大规模全国集体诉讼,以集团诈骗的罪名将矶鹞渡推上被告席。而查尔斯觉得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撤销针对吉米的禁止令,这样吉米才能进入矶鹞渡,争取更多的原告。查尔斯说这些话时,面色红润两眼发光,一扫此前的颓废之气。吉米看着哥哥,仿佛看到从前才华横溢的查尔斯又回来了。
查尔斯的确恢复了工作的激情,日夜不停的工作。吉米跟着连轴转,已经感觉有些吃不消。这天,吉米从商场回来。在禁止令还没撤销前,他只能在商场、街头追着出来闲逛的老人们,解释他们受到的损失。手里又多了几份委托合同,他却累得倒在沙发上爬不出来。后备箱里还有吉姆帮忙打印出来的几百页案例法典条文,他都没力气去拿。查尔斯一边翻看着手里的资料,一边走向门口。随手开了门,走到车后,从后备箱里拎起文件箱,动作上没有丝毫犹豫和害怕。直到身后惊讶的吉米叫了他一声,查尔斯才察觉自己居然站在了室外。
第9集:兄弟背叛
麦吉尔兄弟俩在家对面的长椅上坐了一会,查尔斯一年多来第一次享受阳光和草地带来的舒适感。他还是控制不了内心的恐慌,转身回了家。但这对吉米来说,是非常好的开始。
就在吉米实现梦想,与哥哥共事的时候,老迈克却在为生计奔波。自从知道马特死亡的真相后,史黛西对老迈克的态度有所转变,在自己加班时会请老迈克照顾一下凯莉。不过靠她的收入再加上马特的抚恤金,很难维持凯莉的生活和学习需要。如何增加收入,老迈克想到了替他缝针的那名兽医。兽医通过介绍一些非法工作,提取佣金。老迈克的第一个生意就是为非法出售处方药的家伙当保镖。雇主指定要三名保镖,除了老迈克,还有长得凶神恶煞的双枪哥和虎背熊腰的大块头。另两人对貌不惊人,连枪都没有的老迈克根本没看在眼里,老迈克露了手就将双枪哥打得爬不起来,大块头吓得拔腿就跑。雇主还暗暗担心,在交易时,会不会被人多势众的毒犯抢劫。他完全是杞人忧天,老迈克在接到任务时就做过调查,来交易的毒犯名叫纳乔·瓦尔加。此次交易,纳乔是背着同伙单独行动,所以根本不需要带枪。正如老迈克所料,纳乔不希望节外生枝,整个交易有惊无险地完成。老迈克也理所当然地拿了三人份的工钱。
法院里,吉米极力向法官证明里奇律师的禁止令是在妨碍司法公正,让养老院里的委托人无法见到自己的律师。法官作出的裁决是禁止令无效。吉米大大喜过望,一回来就兴奋的告诉查尔斯这个好消息。可查尔斯坐在一堆文件箱里愁眉苦脸,完全笑不出来。法官会做什么样的裁决,查尔斯早就知道,里奇同样知道。里奇的策略就是拖延时间,眼前这十几个文件箱就是里奇的律师事务所送来,对每个原告的精神状态进行质疑。不停的用各种禁止令和无用的资料将查尔斯和吉米淹没,让他们无暇推进诉讼。只需拖个几年,那些高龄的委托人只怕都已作古。最后,查尔斯说出了吉米最不想听到的话,把这个官司委托给人力资源雄厚的哈姆林和麦吉尔联合律师事务所。吉米妥协了,唯一的要求就是事务所必须聘请他。当天晚上,查尔斯工作到凌晨,吉米倒在沙发上睡得迷迷糊糊。查尔斯偷偷站起身,披上太空毯开门走到邮箱旁。吉米的手机就在邮箱里,查尔斯左手戴着微波炉手段,右手用铅笔的橡皮头按下号码。他必须事先关照霍华德办一件事。
第二天,查尔斯穿着内衬太空毯的西装坐上了吉米的车。吉米打开邮箱,惊讶的发现手机没电了。他明明记得关闭了手机电源才放进邮箱,怎么可能没电。可他没时间研究这些事,事务所的人都在等着查尔斯。事务所的大厅里,所有员工自发关闭手机和电脑,大楼里的电源也全部切断。当查尔斯走进来时,大厅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离开一年多,仍有这么大的魅力,吉米打心眼里佩服自己的哥哥。
和几个老朋友打过招呼后,查尔斯来到会议室,陪同的除了吉米、霍华德,还有公司的主要律师团队。大家都为能得到这个价值几百万的官司兴奋不已。霍华德还答应在官司结束后,吉米能得到最终和解基金的两成,另外事务所还为吉米已投入的时间支付两万美元。但吉米进入事务所工作的要求,霍华德坚决不同意,即使代价是失去这笔大生意。
事态的发展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吉姆在美容院的门口一直等到深夜才看到拎着一大袋子酒瓶的吉米。白天吉姆与霍华德发生过激烈的争吵,知道了一些吉米不知道的事情。她来这里,只想告诉吉米,接受霍华德的条件,那是最好的结果。吉米非常愤怒,多年的好朋友居然替霍华德说话。等吉姆离开后,吉米冷静了下来。吉姆说出这样的话,必定有她的道理。吉米看着没电的手机,突然脑海里产生了一个他不愿相信的想法。
第二天清晨,查尔斯起得很早,吹着口哨熨烫昨天穿过的西装。客厅的沙发上传来吉米的声音,让他吃了一惊。吉米去过通讯公司,查到一条发生过却又被人为删除的通讯记录。他已经知道了真相,知道了半夜有人开启过他的手机,却又忘记关机;知道了有人打电话给霍华德;知道了至始至终都是哥哥查尔斯将他拒之门外,而不是霍华德。查尔斯从未看得起吉米,一直把他当成扶不起的刘阿斗。自己在名牌大学刻苦学习,在大型律师事务所实习多年才得到执业资格,吉米这个小混混只有社区大学学历,通过网上教育就想和他平起平坐,这是查尔斯不能接受的。他内心积累的负面情绪不是对吉米的担忧,而是对吉米的厌恶。
看清楚了查尔斯真实情感的吉米心灰意冷,他刚才已经带来了足够维持三四天的食物和燃料,以后就只能靠其他人了。吉米愤然开车离开了查尔斯,根本不想再理会背后传来的呼喊声。
第10集:真实的吉米
吉米有些沮丧的坐在哈姆林和麦吉尔联合律师事务所的大厅沙发上,他还是决定将手里的集体诉讼委托给霍华德,算是多年来误解霍华德的一种歉意。说起来吉姆昨晚宁可被吉米误会自己在巴结老板也没有说出实情,只为不伤害麦吉尔兄弟之间的感情,吉米觉得也有必要当面向她道歉。另外,吉米还将一份详细清单交给了霍华德,里面写下了查尔斯的生活所需以及各项注意点,今后就需要事务所定期派人照顾查尔斯了。
安排好这些事后,吉米以为自己能摆脱困扰,专注于自己的事业发展,可他没能做到。在主持另一场bingo游戏时,他的情绪失控,脑子里不断的浮现出“兄弟”“背叛”的字眼。查尔斯以前确实帮他解决过很多麻烦,而且这些麻烦都是吉米咎由自取。吉米从内心里感激查尔斯,所以才决定和他一起来到阿尔布开克。吉米通过自学取得律师执业证书,都是为了能让他高兴,不让他失望。却没想到在查尔斯心里,吉米只配当个收发员,还再三阻挠他的事业发展。这种遭到背叛的感觉挥之不去,吉米觉得当初来到阿尔布开克可能就是个错误的决定。在心情平复前,他想回到曾经混迹的西塞罗市,看看老朋友也许会有所帮助。
经过长途跋涉,吉米又站在了熟悉的酒吧门前。当年和老搭档马克在这里上演了一次又一次的精彩骗局,生活颓废却又开心刺激。走进酒吧,又看到了马克那肥胖的身材趴在吧台上呼呼大睡。老朋友见面免不了叙叙旧,但最让他们怀念的,还是来一场小小的骗局。把一枚伪造的硬币说成价值八百的错币,让旁边偷听的家伙尝到贪心的后果。拿着手里的百元大钞,看着自以为占了便宜的家伙快步离开,吉米体会到久违的兴奋和成就感。这也许才是他的本性。
此后的一周里,吉米和马可不断的寻找目标,使用各种骗术,享受不义之财带来的快感。但心情平复后,随之而来的又是一种空虚。纸醉金迷的日子缺少爱人的陪伴,他有些想念吉姆了。打开语音信箱,里面有十几条留言,都是一些在寻求帮助的老人。吉米知道自己应当回去,阿尔布开克才有自己的前途。
马克听到吉米的决定非常失望,但作为老朋友,他不会妨碍吉米的大好前途。他只求吉米一件事,再做一次经典的假劳力士骗局,就当是谢幕表演。在这场骗局里,吉米会在酒吧物色目标,与目标混熟后,等到酒吧打烊,再意犹未尽的带着他去另一家酒吧。途中二人经过一条僻静的小巷,马克事先穿上笔挺的西装,带上假劳力士表,装醉倒在地上。吉米发现“醉汉”手腕上的“金表”,欲据为己有。这时目标人物的反应往往会掏出身上所有的钱换那块金表,之后赶紧离开,以免“头脑迟钝”的吉米改变主意。劳力士骗局从未失过手,这一次却发生了意外。马克肥胖的身体已经经不起折腾,这一周的狂欢让他油尽灯枯。等吉米和目标来到小巷时,马克已没有了气息。
在马克的葬礼上,吉米特意带上了尾戒。这是马克的母亲送给吉米的,也是吉米身上唯一与马克有关的东西。这时吉姆打来了电话,矶鹞渡一案太大,所以霍华德决定与另一家律师事务所合作。对方听说过吉米,希望能有机会见面,商量成为合作伙伴一事。虽然吉姆没说,但吉米知道她一定为催成这次面试出了不少力。
周四上午十一点,霍华德会带着新加入的律师团队与法官见面,那是吉米的最好机会。在去法院前,吉米在查尔斯家的门口停了一会,看到事务所的年青实习律师欧内斯托负责照顾查尔斯的日常饮食。听到查尔斯生活正常,没有发病的迹象,还能处理一些文件资料,吉米苦笑一声开车离去。
到了法院,吉米开车从老迈克的岗亭旁经过。但很快车子又开了出来,他有个问题想问问老迈克,当初为什么不平分了克雷格的一百六十万,而是要交给地检部门。老迈克不知道吉米的原因,他只知道自己是受雇于吉米做事,只拿报酬不管其他。吉米心里清楚是什么原因阻止了自己,就是那该死的良心和狗屁的职业道德。一脚油门冲出法院停车场,今后他不想再受羁绊,要做回一个真实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