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介绍
作为一个北方人,对冬天的风景是不陌生的,万籁俱静,没有吵闹,没有华丽,也没有热烈,有点沉闷,却不会无聊,眼角只剩下萧瑟的苍白和肃穆的灰暗。这两种不着调的颜色,恰当地映照在心底,感觉很好,真切地看清了另一面真实的存在。
2021年的冬天,确实能感觉到冰冷的温度。成都的冬天亦如往年,从网友赶忙晒雪景的朋友圈中的确看到成都也下雪了,却没有亲眼目睹雪花洋洋洒洒地从眼前飘过,偷偷地钻进干枯的心窝,只是感知天空是异常的湿冷。有时会在夜里发觉被窝突然间没有了热腾腾的温度,有时在房间里也会猛然地打个哆嗦,原来冬天一直还在。
岁月变迁,心境也潜移默化跟着转换,等到发现时,已是不由自主地选择了。原来的兴致和情趣在瞬间丢掉了温暖的光环,光秃秃的茫然矗立,心境会多了点人生哲理的气度。一些风景只能远远地观望,景色方能赏心悦目、怡情养性,若是贪恋地走近了端详,一个晶莹剔透的气泡就会被碰撞得支离破碎,最后,什么也看不见了。若初见,需形同陌路。
冬天最大的气场就是安静,对于一个心境极其喧闹的人而言,这是大自然最好的馈赠礼物,在清静中聆听内心的声音,才能感知自我的存在。
远离尘嚣,回归自我。拿起手机,简单看一看出行的地图,知觉便选择了贵州,貌似还在追逐多彩的色调,聊以心欢,其实这是一种无奈的逃避。前往一个陌生的地方,让自己成为自己的陌生人,无人叨扰,纵情山水,只想让心灵静一静,再静一静,不能随波逐流。
没曾想,2018年元旦到了贵阳,漫天的雪花在头顶上尽情炫舞,纷纷扬扬,飘飘洒洒,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腾起一股莫名的感动。难道是久别的儿时熟悉的情景,瑞雪兆丰年,可以堆雪人、打雪仗、滑雪车,感知着地域留存在骨子里的岁月记忆,还是烦郁的心情急需一场鹅毛大雪来滋润心田、浇灌欲念,清空一切,就看不到了时空的痕迹。
用双脚轻柔地踩上去,雪花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很清新,着实想找个宽敞的地方,直接躺在雪地上,任由雪花抚摸这张枯憔的面庞,肆意拥抱着这份难得的冰清玉洁的魂魄,最好是让这场大雪彻底覆盖肉身,一起来一场很长很长的冬眠,谁也找不到谁。
只是,这里是城市,由不得心性撒野。
翌日,蜷缩着身体走在大街上,满眼白茫茫一片,心里急迫地寻找着有温度的气息。老板,来一碗“羊杂碎”(一种小吃)。辛辣的气势直冲鼻腔,好热烈、好爽快,狼吞虎咽下肚,全身充满了暖通通的能量,一碗名不见经传的小吃便能见生活的精气神,方觉满足感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可怕,味蕾还是那样的低调和谦逊,一直向往山珍海味,走了这么远,故乡的美味依然还在原点,没有偏离馋涎的轨道。
天下之大,原来需求只是那么一丁点的一隅,能享用,便知足了。
旅程从来是马不停蹄的节奏,高铁的速度转眼把时空定格到了安顺,这是一个多民族聚居的区域。一直在脑海中盘算着找一个美丽苗寨,寻一户精巧的阁楼住下来,站在屋顶就能看到远处的大山和近处的溪流,还有那些穿着民族服饰的姑娘,在敞亮的阳光中,带着银器碰撞的金属声,踩着舞姿向远方的客人走来,投以会心的一笑,就走向了夜晚的美梦。
只是,空气中的雨丝一直淅淅沥沥,没有中断的迹象。在一个古镇,踏着湿漉漉的青石板,穿梭在这久远的尘世里,一间古宅串通着另一间古宅,密密麻麻,却看不到前世今生的浮影,“滴答—滴答”的水滴从屋檐上一个又一个跳到了青石板上,四下飞溅,没了踪影。寻觅,只会枉费一片心思,没人在意。古镇不古了,烟火缭绕,声响喧闹,只许看到墙壁上故作风情的油纸伞在风中摇曳,其它别无一物。
静,早已没有静的情致了。
翻山越岭来看你,黄果树大瀑布,冬日里依然“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居高临下,注视着满潭碧波,慢慢地体验着寒气逼人,身旁虽然还有好友相伴,但落寞之情却不知何时从裸露的鹅卵石中直咧咧地冒了出来,心头一颤。
没有生机的树木严肃地扳着脸面,气氛也在黄昏中变得神秘多疑、鬼魅凌厉,深呼吸一口气,太压抑了,想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又是一次逃避,到底在逃避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想不明白,就是在那么一瞬间,在环境气息的催促下,脸色一惊,心境就慌乱地跟着变了,变得莫名其妙,变得高深莫测,心智也无能为力,任凭情绪摆布着感性。
回家,这个温暖的字眼,心头总是回荡着深情的呼唤,是对那片土地执着的呐喊。当飞机开始缓缓降落了,从窗口看清了黄土高原结实的脊梁,连绵起伏的山峦早已迷醉了双眼,试图想进一步寻找熟悉的影子。快步走出候机大厅,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山西的冬天,几乎没有温情可言,一切都是沉睡的模样,再努力地去跳跃和欢呼,还是惊醒不了这片梦乡的安详,反而被传染了。
游子回到了家乡的怀抱,心踏实了,睡眠是那样出奇散文多,每当午饭过后,睡意便轻悄悄地爬上脑门作法,且由不得去反抗,倒在床上便呼呼入睡,一睡就睡到了窗外黑魆魆一片,忘却了时空,却还想睡,这些梦真是美妙。
冬天北方的炕头一直都是暖烘烘的,有着天然的催眠作用,这些用煤炭转化的热量,只有北方人才能彻头彻尾地认知到它的温度和气量,舒服、安适,那是肉体和精神的双重享受。就着夜色,放开嗓门,大吼几声,疏通脉络,神清气爽,看着嘴里呼出的热气盘旋而上,赶忙用双手互相搓动一下,天是冰凉的,心却很通透,眼睛一撩,就能看到很多颗亮晶晶的星星。
在太原玩,就得外出游览一番,不知不觉,驱车便走到了平遥古城的墙角。古城外,四四方方,横纵相连;古城内,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入城,出城,风景别无两样,预想和现实大相径庭,期望又一次打了折扣,冬天在可爱地捉弄谁。
也许吧,一个多愁善感的诗人,结交了一位爱做梦的行者,相约在冬天修心,没有碰出思想的火花,却洒落了满地惆怅,捧不起,干脆就放闸泄洪,一泻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