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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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年的法国凯撒奖最佳导演奖的颁奖礼上,当颁奖人说出波兰斯基的名字时,坐在底下的多位女演员起身直接离场并抗议。凯撒奖上的这一幕无疑为波兰斯基的这部新片带来了许多争议性。
这一争议也顺带蔓延到了国内,国内的舆论也十分的撕裂,甚至于《我控诉》的豆瓣评分一度达到了6分左右,要知道那个时候有关电影资源可还没出来。在后来不久,这部片子的资源出来之后,豆瓣评分才慢慢的升到了7.0,但看到五星和一星的评分数量就可以看出整个有关这部电影争议性的舆论撕裂。
《我控诉》也成了今年毫无疑问最受争议的电影,没有之一。
《我控诉》是波兰斯基准备了七年的大作,作品改编自法国历史上著名的“德雷福斯事件”。本片也在去年的威尼斯电影节上取得了不俗的成绩,拿到了银狮奖,征服了一众评委。
随着影片口碑的不断攀升,对波兰斯基的一些指控和批评也甚嚣尘上,认为波兰斯基借着一个历史事件为他自己的所作所为进行辩护是“可耻的”、“下流的”。
但这部影片到底只是一部单纯的艺术表达,还真的是导演自己的“控诉”?我想这个问题的答案只能从影片中去寻找。
要看懂《我控诉》,先要大致了解一下「德雷福斯事件」。德雷福斯事件(affaire dreyfus),又被称为德雷福斯冤案,是19世纪末法国一起政治事件。
阿尔弗雷德·德雷福斯(alfred dreyfus)出生于法国的米卢斯(隶属于阿尔萨斯),1871年普法战争结束后,这个地方被德意志帝国给占领。而德雷福斯的父母决定保留法国国籍,并于随后迁居至巴黎。
军校毕业后,德雷福斯于1889年被提拔为炮兵上尉,1893年晋升到上尉,成为法国军队总参谋部唯一的犹太人。
1894年9月,法国情报机构称通过一名打入德国大使馆的间谍获得了一份手写的文献。在这封文献中,一位消息灵通的匿名内部人士向德国武官表示,要为德国提供秘密军事情报,尤其是关于法国炮兵的情报。
于是,所有的怀疑都聚焦在炮兵军官德雷福斯的身上,仅仅是因为他是犹太人,而且他的家庭过去来自德语地区。此外,一年前他曾因父亲的葬礼回过米卢斯,也就是说去过德意志帝国的领土。很快的,德雷福斯被指控触犯叛国罪。一天以后,媒体上就已经将德雷福斯称为叛徒。
当时,一位名叫阿方斯·贝蒂隆(alphonse bertillon)的研究者认为,这两封手迹相同的鉴认可以作为德雷福斯的罪证。不过也有三位专家鉴定表示,德雷福斯的字迹和那封文献上的笔记并不相同。
虽然贝蒂隆在字迹鉴别方面并没有什么经验,但法官还是听取了他的意见。贝蒂隆的鉴认被当作判德雷福斯有罪的主要证据。
尽管证据不足,就连法官也无法断定该信件与德雷福斯之间的罪证因果关系,德雷福斯还是被判叛国罪成立。甚至为了诬陷他,军部还偷偷伪造证据做假证。
最终,德雷福斯被判处终身流放并关押到魔鬼岛,单独监禁。
而影片讲述的就是这个事件发生之后的事,整部影片也不是以冤案的主角德雷福斯的视角来讲述,而是以德雷福斯曾经的军校老师皮卡尔上校的视角来讲述。
电影的一开始,我们就能看到整个天空乌云密布,气氛也是十分压抑的,导演运用了一个大全景镜头将整个环境和气氛充分的表达了出来。
接着就是法国军队公开的将德雷福斯的军衔及佩刀全部解除下来,甚至佩刀直接被折断。可以说,对一个军人的最大羞辱莫不过如是了。
而作为旁观者的皮卡尔上校,也在广场上目睹了全程,但皮卡尔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甚至于皮卡尔自己也对犹太人有偏见及歧视。
事情就从皮卡尔升职加薪成为了情报处负责人开始,导演在这时候给出的一系列镜头和细节,从侧面显示了当时法国官僚机构的懈怠、渎职以及陈腐不堪。甚至于他的副手以及手底下的人对他并没有信任,且阳奉阴违。
皮卡尔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开始了他的全新生涯。也就是在这样一个情形下,皮卡尔发现了一个名叫埃斯特哈齐的炮兵军官的书信,与那封作为证据指控德雷福斯的书信字迹简直一模一样。
而当皮卡尔确定了德雷福斯这件事属于办错了案,并将相关文件及证据提交给上级时,他发现几乎所有的人都对他说让他保持沉默,不要管这事。
最终,皮卡尔向部长汇报了德雷福斯是无辜的事实,然而得到的回复依然是封锁真相。皮卡尔触动了高层的利益,令军队的颜面扫地。
为了堵住皮卡尔的嘴巴,上层将他调去了突尼斯等其他地方。他们不仅拦截他的来信,定位他的行踪,甚至还打算把他安排到一项自杀式任务中。
对皮卡尔来说,站出来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军队无疑是艰难的。这其中不仅有对抗上级的阻力,更因为他从18岁开始就进入军队,这里不仅是他的家,更是他所几乎拥有的一切。
而皮卡尔不止从此丧失了他的“光明前程”,甚至于他一直以来所热爱忠诚的军队,还要对他进行诬陷,诬陷他是德雷福斯的同伙,是法国的“汉奸”、“卖国贼”。
回到家中的皮卡尔发现屋内的一片狼藉,无助的他终于决定去寻求军队系统外部的人的帮助。在这一片狼藉中的弹钢琴的片段,是全片的冷峻压抑中的那一丝丝浪漫,也是皮卡尔这个人物内心变化的镜头语言表达和体现。
于是,法国大文豪埃米尔·左拉(émile zola)的那篇洋洋洒洒、一字千钧的公开信——《我控诉》,就此诞生了。
这篇写给当时法国总统菲利斯·弗尔(félix faure)的公开信,于1898年被发表在乔治·克列孟梭(georges clemenceau,后来的法国总理)所有的巴黎报纸《震旦报》(l'aurore)的头版头条的位置。
而在发表这篇文章后的1906年,当年的政治环境发生了改变,德雷福斯事件又被拿出来进行了探讨。最终,法国最高法院把德雷福斯的案件取消,德雷福斯得到了平反。
在影片的结尾,皮卡尔成为了部长,而德雷福斯得以晋升少校继续在法军中服役。然而,电影毕竟是电影,在现实中,皮卡尔并没有成为部长,而德雷福斯也并没有在法军里继续服役,而是退役回到家中终老。
那么,这部影片真的是导演波兰斯基的“我控诉”吗?从我个人而言,这部电影不论是从镜头语言的表达以及使用,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中立性,始终通过细节和暗示来侧面表达,并不会像其他的类似题材的电影中那般似无脑一般的情绪化表达。
片中对官僚系统的腐败无能,对皮卡尔及德雷福斯的人物形象刻画,以及对民族主义乌合之众的讽刺贬损,都让人看到了对现实世界的暗讽及缩影。
波兰斯基还是自然那般的目空一切,那般的对一切政治正确的不屑。我想尤其当凯撒奖宣布波兰斯基获得最佳导演奖时场内场外所发生的魔幻现实主义一般的事,波兰斯基也早就看到了这一现象。毕竟今天的政治正确,不就是昨天的把国王送上断头台,把德雷福斯骂为卖国贼的那一批人吗?
至于波兰斯基个人品行如何,也不妨碍我把这部电影称为“好电影”。毕竟,有那么一些人总是分不清是非,也分不清艺术和人品之间的差别,这个说白了就是智商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