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介绍
2021年4月14日美国总统拜登正式宣布:将从今年5月1日起开始从阿富汗撤军,预计在9月11日前将所有美军士兵撤离。7月2日美军趁夜色掩护撤离了巴格拉姆空军基地,43天后阿富汗塔利班成员就坐到总统府的办公桌前。塔利班的推进速度有多快呢?2001年美军推翻塔利班政权用了78天时间。事实上美军在撤出喀布尔之前做出“塔利班可能在90天内攻入喀布尔”的预期。
这也就是说美军其实早就知道阿富汗政府军是抵挡不住塔利班武装力量的,只不过塔利班的推进速度比美军撤离之前的预期更快。美军从阿富汗的撤离使人想起了当年美军从西贡的撤离:1975年上午7点53分最后一批留守在美国使馆的海军陆战队员徐徐降下了美国国旗,然后乘直升机转移到游弋于越南领海的中途岛号航母。5个小时后北越坦克就轰鸣着冲入了南越总统府。
阿富汗一夜变天也因此被很多媒体形容为是“西贡时刻”的重演。为什么美军一撤走之后阿富汗政府在塔利班的进攻面前就毫无抵抗能力了呢?为什么阿富汗政府在抵抗塔利班的军事行动中得不到阿富汗人民的支持与捍卫呢?塔利班上台之后究竟会组建怎样的一个阿富汗新政府呢?阿富汗国家和人民未来的命运是什么呢?阿富汗局势的变化对中国、巴基斯坦、伊朗等周边邻国会有何影响呢?
我们要知道阿富汗的未来就需要先了解阿富汗的过去。阿富汗是一个位于亚洲中部的内陆国家:东接中华人民共和国,西邻伊朗伊斯兰共和国,南部是巴基斯坦,北面则是中亚五国中的土库曼斯坦、乌兹别克斯坦以及塔吉克斯坦。高原和山地占了阿富汗总面积的4/5,北部和西南部多为平原,西南部有沙漠。全国平均海拔1000米。阿富汗最大的兴都库什山脉自东北斜贯西南。

这样的地形不仅对发展工农业生产不利,而且导致阿富汗五分之三的领土处于交通不便的状态。在阿富汗历史上相当漫长的时期内由于山地地形的天然阻隔使阿富汗成为滋生地方割据的温床。由于缺乏一个统一强大的核心地缘板块导致阿富汗各部族长期处于各自为政的状态。历史上阿富汗各部族之间的内战似乎从来就没停止过。这样一块内战不断的土地在历史上也曾屡屡引起外部势力的觊觎。
阿富汗的东面是中国,西面是西亚伊斯兰文明区,北面是中亚地区,再往北是俄罗斯,往南这是南亚地区,可谓是四通八达之地。谁得到阿富汗就意味着在亚欧大陆的地缘中心打下一颗钉子。如此敏感的地缘区位使阿富汗自古以来就成为兵家必争之地。波斯帝国、亚历山大帝国、大月氏人、吐蕃人、阿拉伯人、契丹人、蒙古人以及后来的英国人、苏联人、美国人先后将自己的势力拓展到阿富汗。
不过在历史上还从来没有哪个国家能长期稳固地将阿富汗置于自己的势力范围统治之下。在古代尽管阿拉伯帝国成功令阿富汗皈依了伊斯兰教,但在政治层面上一直没能真正压制过阿富汗的独立意识。到了近现代英国、苏联、美国三个世界顶级大国又先后在阿富汗遭遇挫折。在持续数千年的内战和抗击外来侵略的过程中养成了阿富汗人桀骜不驯、骁勇善战的民风。
这里的人民有着悠久的战斗历史,可以说任何一个平民拿起枪就是一名战士。阿富汗复杂的多山地形为阿富汗人进行敌后游击战争提供了有利条件。阿富汗敏感的地缘区位使其成为了兵家必争之地,同时这也意味着任何外来势力对阿富汗的入侵都会引起周边地缘势力的高度警惕。阿富汗复杂的地形、彪悍的民风、敏感的地理位置使其成为了一块难以被征服的土地。
与此同时这些因素也使阿富汗成为了一块动荡不安的土地:自古以来阿富汗内部的各路割据势力以及周边地缘政治势力的博弈就从未停止过。1839年—1919年英国先后发动了三次入侵阿富汗的战争。阿富汗人通过浴血奋战成功保住了国家的独立。阿富汗各部族自古以来就有内斗的传统。当面临来自英国人的威胁时各部族暂时携起手来共抗外敌,然而英国人走了之后各部族随即又展开内斗。
这就使阿富汗的政局变得动荡不安:1933年继承阿富汗王位的查希尔国王接手的就是这样一个动荡不安的国家。查希尔从西方聘请经济顾问推动国家的现代化改革:查希尔制定了国家宪法,将法律置于《古兰经之上》,从而推动阿富汗向法治国家转型,通过引进欧洲的生产技术打造阿富汗的现代化工业基础。20世纪60年代的阿富汗已可以生产汽车等工业品。
这一时期阿富汗的繁荣不只停留在物质财富方面,同样也表现在人们的精神生活领域:那时的阿富汗女性不需要佩戴面纱,可以接受教育、参加工作。查希尔统治时期的阿富汗从一个贫困国家逐渐发展成为了富裕繁华且开放文明的国家。当时很多贫民子弟都通过刻苦学习跻身中产阶级。阿富汗女性也摘下面纱投身各种工作。那时阿富汗首都喀布尔游乐场、各种商店、唱片店几乎都有。
这时的阿富汗尽管比不上西方发达国家,但经济稳步发展、社会非常稳定。阿富汗在当时因此一度被誉为“东方小瑞士”。1960年阿富汗的gdp是5.38亿美元(占世界比重0.0329);60年后的今天阿富汗的gdp是193亿美元(占世界比重0.0225)。如果我们只看gdp总量绝对数,那么会觉得阿富汗如今的gdp是60年前的近36倍,然而这样的比较方法是不科学的。
大家不妨设想一下十年前、二十年前的物价水平是多少?那时的一块钱能干些什么?现在的一块钱能干什么?在过去60年间全球的货币汇率和物价指数早就经历了大幅变化,所以直接比较2020年和1960年阿富汗的gdp绝对数是没意义的。如果我们看看阿富汗gdp占世界经济的比重就会发现阿富汗的经济规模在过去的60年间萎缩了0.01个百分点。事实上如今的阿富汗已成为全球人均收入最低的十个国家之一。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阿富汗在外交上也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在美苏冷战的国际大背景下查希尔坚持独立自主的中立外交路线,同时与穆斯林国家、欧美国家、苏联、中国保持着较为良好的外交关系。早在1955年1月20日阿富汗就与当时尚被西方国家孤立的新中国建立了外交关系。1963年11月22日中、阿两国在北京签订了边界条约。在那段时间里喀布尔打开了闭关锁国的大门,开始积极参与到国际政治与经济交流之中。
这一时期的阿富汗出现了历史上最为和平繁荣的局面:短短几年时间里这个昔日贫穷动荡的国家就有了大小工厂40个、大小飞机场8个,绿地、高楼和大学取代了沙漠黄土和宗教学校。在美籍阿富汗作家卡勒德·胡赛尼的畅销小说《追风筝的人》中男主人公阿米尔的妈妈在难产去世前曾是一名大学教授。女性能成为大学教授即使在今天很多伊斯兰国家也是比较罕见的。
阿富汗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经济的繁荣、民风的开放由此可见一斑。当时很多人都以为阿富汗终于摆脱数千年动荡贫瘠的乱象步入了欣欣向荣的正轨,然而事实上阿富汗当时的繁荣开明仅限于城市,甚至可以更进一步说仅限于首都喀布尔。阿富汗自古以来就是一个部族林立的国家:上世纪五六十年代阿富汗的繁荣时期中央政府的号令也几乎仅限于喀布尔,至于广大的农村地区则仍实际处于各部族首领的统治之下。
阿富汗国王曾在喀布尔一口气禁止了通婚、禁止了酷刑、禁止了一夫多妻,女性脱掉罩袍和男性一起上班上学,首都喀布尔的教育、工业等各项事业都得到了长足的发展。可在喀布尔之外沿着任何一条公路步行几小时就会来到那个古老的阿富汗——那个被罩袍包裹的旧世界。当时阿富汗广大农村地区封闭到什么程度呢?当地的村民甚至会向从喀布尔来的人打听早已下台30年的老国王的情况。
被崇山峻岭隔绝的阿富汗农村地区由部族首领、宗教长老把持着。查希尔国王的改革是要建立一个统一繁荣强大的阿富汗,而这势必需要触及到部族首领、宗教长老等地方势力的既得利益。阿富汗在与中国、苏联、西方国家发展外交关系的同时也不可避免接受了一些来自西方和苏联的思想。从1953年起开始担任阿富汗首相的达乌德亲王就因为其亲苏立场被称为“红色亲王”。
查希尔国王的改革在相当程度上得到了达乌德的配合:土改、解除传统习俗对妇女的束缚、实行税收改革等措施最初就是由达乌德提出并推动的。1973年7月初查希尔国王到意大利休养治病期间收到了一封关于“他被篡位了”的信件,而发动政变推翻他的正是他的堂兄达乌德亲王。查希尔和达乌德在血缘上是堂兄弟,在政治上是共同推动改革的战友,那么达乌德为什么要发动政变推翻查希尔呢?
查希尔和达乌德尽管都致力于推动国家改革,然而两个人的主张却有着极大的差异:查希尔主张推动渐进式的改革,达乌德却是一名激进主义者。查希尔在内政上主张协调普通民众与宗教集团、部落头人、封建地主等特权阶层的关系,在外交上主张同时发展与中国、苏联、西方国家以及穆斯林世界的关系。相比之下作为激进主义者的达乌德主张在阿富汗进行彻底的社会革命,同时在外交上奉行一边倒的亲苏立场。
达乌德是一个专断独裁、不容异议的家长式人物。随着达乌德的权力日渐增长使查希尔对其产生了戒心。两人在在政见上的分歧发展成了政治上的决裂:1963年查希尔在宪法中加入了“王室成员不得参政”的条款,那么作为国王堂兄的达乌德也就失去了参政的资格。1973年7月17日达乌德发动军事政变推翻了查希尔国王的统治,随后宣布废除君主制、成立阿富汗共和国。
达乌德在政变成功后成立了作为国家最高权力机构的阿富汗共和国中央委员会。达乌德自任国家主席兼政府总理、外交部长、国防部长、最高经济委员会主席。达乌德上台后推行激进的国有化、土地改革等一系列社会经济改革措施。达乌德的步子迈得大到超越了阿富汗国情的地步。达乌德的激进改革造成了阿富汗经济的下滑,阿富汗人民的生活水平因此恶化,从而引起了广大人民的不满。

与此同时受到改革冲击的部落首领和宗教集团开始发起公开的武装叛乱。在这种形势下达乌德的政治主张悄然发生变化:他试图通过缓和改革措施来改善与部落首领和宗教集团的关系。达乌德在上台之前曾因为自己的亲苏立场而闻名,可上台后的达乌德为维护自己的权力就开始限制苏联在阿富汗的既得利益。达乌德态度上的变化迫使苏联在阿富汗寻找新的利益代言人。

1977年由努尔·塔拉基、哈菲祖拉·阿明、巴布拉克·卡尔迈勒领导的3个亲苏组织合并成为阿富汗人民党。次年4月阿富汗人民党在亲苏军官的支持下发动政变推翻了达乌德政权。1978年4月阿富汗民主共和国建立后塔拉基担任革命委员会主席并兼任总理。塔拉基执政期间阿富汗国内矛盾错综复杂,一时间政府重组不断。1979年3月阿明被任命为政府总理,然而阿明却并不受苏联方面的欢迎。
苏联方面试图联合塔拉基清除阿明,但阿明却捷足先登发动政变处死了塔拉基。阿明上台后开始取消当初塔拉基承诺给予苏联的种种特权,同时开始与美国就美阿关系正常化进行谈判。阿明的种种行为使苏联方面开始担心阿富汗会就此脱离苏联的怀抱,甚至可能进而成为战略对手美国打击遏制苏联的地缘战略通道。在这种形势下苏联方面觉得先下手为强除掉阿明。
1979年12月27日晚7时30分苏军进驻了阿富汗首都喀布尔,占领阿富汗首脑机关、国防部、电台等,打死了阿富汗总理阿明,粉碎了阿富汗政府军的抵抗,扶植了亲苏的新政府。一周之内苏军就基本完成了对阿富汗主要城市和交通要道的占领,还控制了阿富汗与巴基斯坦、阿富汗与伊朗的边境要地,然而随后苏联就陷入了旷日持久的阿富汗战争泥潭之中。
长期以来阿富汗复杂的地形就是滋生地方割据的温床,甚至即使是同一民族内部也会分成若干个部落。查希尔时期的阿富汗政治相对稳定、经济稳步发展,所以部落势力还都基本服从于政府的管辖。达乌德的政变开启了潘多拉的墨盒:一些部落武装开始在伊斯兰教团的支持下发动针对达乌德政权的叛乱。不过达乌德、塔拉基、阿明统治时期这些部落武装的势力在阿富汗中央政府面前仍是微不足道的。
苏联的入侵摧毁了阿富汗中央政府。这时的阿富汗就像是美军入侵后的伊拉克:地方武装在失去中央政府的制衡后开始发展壮大。苏联出兵阿富汗对当时另一个超级大国美国的霸权构成极大的威胁。与此同时苏联对阿富汗的占领对周边各邻国以及中东穆斯林国家都构成威胁。尽管这些国家并不打算置身阿富汗战争中,但暗中为阿富汗游击队提供武器、资金、人员、技术、补给等各方面的支持还是能做到的。
就这样阿富汗战争发展到后期就成为了一场西方国家和穆斯林国家联手坑苏联的陷阱:当时很多像本·拉登这样的人从各个穆斯林国家涌入阿富汗参加对苏军的“圣战”。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一方面为阿富汗游击队提供武器、资金、补给等方面的支持,另一方面通过压低国际油价的方式打击苏联这个产油大国。苏联几乎是以一己之力在同整个西方阵营和所有穆斯林国家作战。
1980年1月联合国第六届特别会议通过了《要求外国军队无条件和全部撤出阿富汗》的决议。在以后历届联合国大会上苏联都遭到各国强烈谴责。1988年5月25日苏军总政治部主任利济切夫宣布:在阿富汗战争中苏军死亡12210人、伤35478人、失踪311人。1989年2月15日苏联在阿富汗的部队全部撤离完毕。苏联在这场战争中耗资200多亿美元,进一步加剧了苏联国内经济的窘态,也成为了加速苏联解体的原因之一。
这场战争不仅改变了苏联的命运,也永远改变了阿富汗的命运:苏军撤退后阿富汗就一直深陷战争泥潭,直到今天阿富汗仍未摆脱动荡的状态。苏军的入侵造成大约100万人死于战火、600万人被迫逃离家园。事实上这场战争对阿富汗的长期影响远比直接损失更大。在苏联入侵之前阿富汗尽管部落林立,但毕竟还存在能基本掌控全国局势的阿明政府,而阿明政府被推翻后阿富汗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权力真空。
阿富汗本就是一个以不同民族、不同部族、不同部落为单位的国家。苏军撤离后阿富汗的各路地方部落武装在不同的幕后支持者扶持下发展壮大起来。这些地方部落武装曾在美国和穆斯林社会支持下组织游击队对抗苏军。当面对苏军这个共同的敌人时这些地方部落武装能得到西方国家和穆斯林国家的支持,然而当苏军撤走以后这些地方部落武装势力及其背后的支持者之间是没多少共同利益可言的。
苏军撤走之后这些武装势力很自然就为争夺国家政权而展开旷日持久的内战。当1989年苏军撤离时阿富汗实际上已处于军阀割据的状态。苏军撤走后由苏联扶持起来的阿富汗民主共和国很快垮台。1992年3月18日阿富汗游击队攻入喀布尔,阿富汗民主共和国总统纳吉布拉宣布投降。纳吉布拉试图逃离阿富汗,但在军阀杜斯塔姆将军的阻挠下未能成功,只好躲到联合国驻喀布尔办事处避难。
接管了喀布尔的游击队宣布成立阿富汗伊斯兰国。1992年6月拉巴尼出任阿富汗伊斯兰国总统。表面上这时的阿富汗似乎又有了一个新的中央政府。然而实际上拉巴尼只是众多阿富汗游击队中的一支。拉巴尼上台后阿富汗各路武装势力之间的内战依旧打得不亦乐乎。到了1994年塔利班在阿富汗内战中脱颖而出。苏联入侵阿富汗时塔利班一度曾是美国中情局的主要援助和扶植对象。
美国当年提供给塔利班的军事援助高达2.5亿美元,还曾为塔利班提供过军事顾问和武器装备。那时的塔利班还没开始使用“塔利班”(波斯语宗教学生的意思)这个称谓。当时塔利班还叫做“圣战组织”并冠以自己代表的民族和部族的名称。塔利班根植于普什图族人中,以原教旨主义为宗旨。塔利班不同于一般意义上的武装组织,而是带有非常明显政治组织性质的“准政府”组织。
塔利班具备一定的治理能力和整合能力,还特别注意思想、组织建设。不过塔利班一开始在阿富汗众多的武装力量中并不引人注目,直到1994年11月的一场战役才令塔利班真正开始为世界所关注。这时已经营了十几年的塔利班远远超出了“游击队”的配置,成为了一支拥有近3万人、数百辆坦克和几十架喷气式战斗机的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准现代化军队。
次年5月塔利班发动了代号为“进军喀布尔”的战役,到了9月26日塔利班已成功占领了国家电台、电视台与总统府。进入1996年塔利班完全控制了首都和全国超过了90%的领土,随即成立了以奥马尔为政教合一领袖的政府。喀布尔被塔利班占领后阿富汗伊斯兰国总统拉巴尼将自己的政府迁往阿富汗北部。1996年10月拉巴尼召集成立“保卫祖国最高委员会”。
由拉巴尼、马苏德领导的伊斯兰促进会、杜斯塔姆领导的伊斯兰民族运动和哈利利领导的伊斯兰统一党及一些小党派组成了反塔利班联盟。1997年6月反塔利班联盟成立了“拯救阿富汗伊斯兰联合阵线”政府(俗称北方联盟)。阿富汗自古以来就是一个多民族国家:截至2020年阿富汗人约为3220万。这其中40%左右的人口为普什图族,25%左右为塔吉克族,此外还有哈扎拉人、乌兹别克人、土库曼人等20多个少数民族。
如果说塔利班根植于普什图族人中,那么支配北方联盟的主要是塔吉克族、哈扎拉族和乌兹别克族。这其中塔吉克族作为阿富汗第二大民族占阿富汗总人口的25%左右,哈扎拉族和乌兹别克族各占阿富汗人口的9%左右。塔利班上台后并没得到国际社会的认可:全世界只有三个国家承认他们。塔利班上台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冲进联合国驻阿富汗的办事处把藏匿在此的纳吉布拉揪出来杀掉。
塔利班上台后奉行绝对的原教旨主义:用伊斯兰教法代替世俗法律,成年男子被强制要求必须留胡须,同时禁止女童入学、女性就业,为此甚至处死了一批女教师和女性专业技术人员,女性被要求必须穿帐篷一样的“布卡”和佩戴面纱,放风筝、唱歌跳舞以及在公众场合谈笑等娱乐行为也会遭到谴责和拘禁。塔利班还在阿富汗境内培训各国的宗教极端分子搞恐怖袭击。
塔利班坚持在阿富汗境内毁坏一切与伊斯兰教法不合的物品,为此不惜破坏了举世闻名的佛教名胜巴米扬大佛。塔利班不仅要清除他们认为不符合教义的事物,同时还要清除一切被他们认为不符合教义的人:塔利班执政时期对什叶派以及世俗化倾向较强的塔吉克族进行过屠杀。塔利班的统治使本就动荡不安的阿富汗变得更加贫穷落后:塔利班统治时期的教育完全被限定为宗教教育。
这一时期除了经书和圣训之外的其他书籍都被视为“异教文化”。塔利班掌权之前阿富汗约70%的教师都是女性,然而塔利班严格禁止女性外出工作。塔利班的这些做法导致大量青少年失去了受教育的机会。塔利班统治时期的阿富汗成功跻身于世界三大文盲率最高的国家的行列。阿富汗从1979年苏联入侵以来到1996年塔利班上台已经历长达17年的战乱,而在此之前还曾经历过达乌德、塔拉基、阿明时代的几次政变。
阿富汗在经过20多年的动荡之后经济基础已变得很差:供水、供电和通信方式都很落后。糟糕的医疗条件使阿富汗的婴儿死亡率位居全球首位。长期的战争还造成100多万阿富汗妇女失去了丈夫和家庭。在这种形势下塔利班不致力于改善民生,反而顽固坚持原教旨主义。这么做的结果就是导致阿富汗越来越落后。2001年911事件后美国开始介入阿富汗局势。
美国介入阿富汗后与北方联盟合作:由美国人出钱、出枪,由北方联盟出人,双方共同对付塔利班。塔利班的军队在美国的空中优势打击之下根本没任何还手之力。11月12日塔利班连夜逃出喀布尔,11月16日塔利班主力蜷缩在坎大哈了。塔利班政权就此终结,然而战争却并未就此结束。美国占领阿富汗以后扶植了新的阿富汗政府,但塔利班的势力却并没被彻底消灭,于是战争转变成为旷日持久的游击战。
美国为阿富汗战争投入了一万亿美元军费、付出了死亡2000余人的代价,然而当地局势却迟迟得不到恢复。美国的阿富汗战争在一定程度上就像是在重蹈当初苏联版阿富汗战争的覆辙。自2018年起塔利班开始卷土重来:此时塔利班的兵力已超过了7万人。这些人在与美军和阿富汗政府军长期的战争中积累了丰富的实战经验且作战勇猛。塔利班不断对美军和阿军的军事基地发起袭击。
塔利班还采用围点打援的方式获得了不少美式武器装备。2018年美军曾增派了3000名士兵以及大批坦克、无人机到阿富汗,但面对此时的塔利班依然还是捉衿见肘。塔利班在美军长达20年的持续打击下反而越战越强。到如今美军开始撤离阿富汗以后塔利班更是势如破竹一举拿下了首都喀布尔。为什么塔利班会越战越强?为什么阿富汗政府军如此不堪一击?
有人说这是因为阿富汗政府作为美国扶持的傀儡政权不得人心,而塔利班则因为捍卫阿富汗民族独立而得到了民众的支持。其实这种说法只说对了一半:绝大多数阿富汗人都不喜欢美国及其扶持的阿富汗政府,但这并不等于说绝大多数阿富汗人都喜欢塔利班。阿富汗的局势其实远比我们某些人所想象的要复杂得多——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种非黑即白的说法在这里是不成立的。
阿富汗有一句谚语:“我和我的兄弟联手对抗我的堂兄弟,我和我的堂兄弟联手对抗陌生人,而当没有外人时我对付我的兄弟”。这句话充分说明了部族林立的阿富汗复杂的局势:昨天可能还彼此以血脉相连的兄弟相称,今天就可能翻脸成为不共戴天的仇敌。在苏联人、美国人作为外部势力介入之前阿富汗的各部族之间就一直在玩着这种合纵连横的游戏。
塔利班的早期成员从指挥层到最基层几乎都是苏联入侵阿富汗时期的圣战者组织成员。这些人和本·拉登的基地组织在抗苏战争时期都曾得到过美国方面的大力扶持,日后成为塔利班最大对手的北方联盟中拉巴尼、马苏德当时也组建了反抗苏军入侵的游击队。塔利班和北方联盟的早期成员都参与了反抗苏军入侵的战争,也都曾在抗苏战争期间得到过来自美国的支持。
塔利班和北方联盟的早期成员如果用我们中国人的思维去看似乎都是捍卫国家独立的民族英雄。然而阿富汗的国情是和我们不一样的:部族林立的阿富汗其实并没我们这种统一的国家意识,在阿富汗人的心中最优先的身份定位是部族与宗教。很多阿富汗人在向别人介绍自己的身份时首先会想到的是自己属于哪个部族、哪个教派,而不是首先想到自己是阿富汗这个国家的公民。
即使同样都曾为捍卫国家独立流过血,可只要民族、教派不同就很难真正做到一条心。塔利班和北方联盟的反目成仇就是这样的例子:塔利班主要代表普什图族中最保守的那部分宗教人士的利益;北方联盟则主要代表塔吉克族、乌兹别克族、哈扎拉族等少数民族的利益。民族教派上的矛盾导致曾在抗苏战争中并肩作战的塔利班和北方联盟最终反目成仇。
在2001年美国人到来之前塔利班和北方联盟之间的内战早已持续多年。2001年阿富汗战争爆发后北方联盟尽管与美国合作,但并不能因此就说这是一个由美国扶持的傀儡政权:早在美国人到来之前北方联盟政权就已存在。塔利班和北方联盟之间的内战是阿富汗国内民族教派矛盾使然。北方联盟并不是自己主动投靠美国,只是恰巧这时美国也要对塔利班动手。
由此可见说阿富汗反对塔利班的人都是亲美分子显然并不客观。2002就任阿富汗总统的卡尔扎伊同样也并不是美国扶持的傀儡。要知道塔利班即将进入喀布尔是阿富汗总统加尼望风而逃,然而身为前总统的卡尔扎伊却通过社交媒体寻求和塔利班沟通。一个傀儡政权的卸任总统似乎没必要留下来给傀儡政权陪葬吧?事实上如果你了解卡尔扎伊的生平经历就不会觉得他是一个傀儡。
卡尔扎伊从1982年起就加入反抗苏联入侵的“圣战者组织”。事实上卡尔扎伊一度曾是塔利班的成员——当时他以为塔利班运动是阿富汗未来的希望。可塔利班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卡尔扎伊因为对塔利班内部的权力斗争颇感失望,所以转而开始寻求一条全新的拯救阿富汗命运的道路。从卡尔扎伊的早年经历可以看出:他也是一个怀抱着拯救祖国命运的热血青年。
卡尔扎伊之所以与塔利班分道扬镳也不是因为被外部势力收买而当了叛徒,而是因为他自己的理念与塔利班产生了分歧。卡尔扎伊退出塔利班后曾多次遭到塔利班的暗杀,他是父亲则直接死于塔利班分子的枪杀。早在美国人到来之前他就已扛起了反塔利班的大旗。卡尔扎伊担任阿富汗总统期间也没完全屈从于美国的意愿:卡尔扎伊在任内曾多次顶着美国的压力访问中国,也始终拒绝给予驻阿美军治外法权。
然而加尼上台以后阿富汗政府越发变得像是美国的傀儡了。2009年加尼参加第1次总统选举就以不到3%的得票率铩羽而归。2014年加尼参加第2次总统选举时没人得票数超过半数,尽管他最终在第2轮再选中获胜,但却被对手指责有舞弊行为。当时要不是美国人强压下来,那么喀布尔可能都要出现两个政府了。2019年加尼参加第3次总统选举时总算获得50.64%的选票。
3次参加总统选举、2次当选的加尼其实民意支持率是很勉强的。2001年后阿富汗实际上已处于美国的占领之下,然而塔利班的势力却并未被完全消灭。这时的美国需要联合阿富汗国内的反塔利班势力稳定局势:卡尔扎伊作为曾参与过抗苏战争的英雄人物在阿富汗有一定的威望。由他上台执政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淡化阿富汗人被异国统治的印象,而卡尔扎伊上台后也确实在尽最大努力捍卫阿富汗的利益。
说卡尔扎伊是傀儡、是内奸是不合适的,然而他的政府确实在相当程度上受制于美国。毕竟这时的阿富汗已实际处于美国的占领之下,所以卡尔扎伊只能通过与美国周旋来捍卫阿富汗的利益。卡尔扎伊早年毕竟曾投身民族独立运动:尽管他在一定程度上不得不受制于美国,但对阿富汗国家和国民的热爱之情还是有的。加尼和卡尔扎伊就完全是另外一类人了。
接受美国教育培养成长起来的加尼被视为是“半个美国人”。加尼并没卡尔扎伊那样的爱国之情:加尼任内阿富汗政府几乎变成了一个完全屈从于美国意志的傀儡政府,与此同时阿富汗国内的腐败问题也愈演愈烈。之前卡尔扎伊一直拒绝给予驻阿美军的治外法权到来加尼这儿就拱手奉上了。长期以来美军在阿富汗可没少干滥杀无辜、亵渎伊斯兰教这样的事。
如果阿富汗政府完全屈从美国人的意志,那么势必导致阿富汗人民对其不满。事实上阿富汗的国内经济结构严重畸形:完全是出于军事服务而形成的军事化经济。阿富汗政府从经济到军事各方面几乎都受到美国控制。如果对美国人说“不”很可能导致政府垮台,那么加尼的政治生涯就要提前结束了。卡尔扎伊凭借在阿富汗国内的威望还能勉强与美国周旋,然而本就缺乏民意基础的加尼在美国的淫威之下直接就躺平了。
前几天我看了在我国留学的阿富汗小哥发布的视频。这段视频中就提到其实阿富汗人民是不喜欢美国人、也不喜欢腐败无能的阿富汗政府。他所说的这番话其实可能代表了阿富汗国内相当一部分人的真实想法,但同时他也指出其实阿富汗人民同样也不喜欢塔利班。然后我就看见有人在评论区留言问人家说的能不能代表绝大多数阿富汗人民的主流观念。

这样的做法其实是不太礼貌的。你可以有你的观点和立场,人家也可以有人家的观点和立场。分布视频的这位阿富汗小哥出自于阿富汗第三大民族哈扎拉族:这个民族在长相上更类似于东亚人种,而与阿富汗其他的民族长得不太相似,所以这个民族在历史上也曾遭受过迫害。可以想象这样一个民族和代表普什图宗教利益的塔利班之间的关系恐怕不会融洽。
你可以认为这位小哥所说的“阿富汗人民不喜欢塔利班”这种说法可能是受到自己民族立场的影响,可话说回来哈扎拉族人是不是阿富汗人的一部分?他所说的是不是至少也代表了一部分阿富汗人的民意呢?塔利班进入喀布尔时很多阿富汗人试图扒美军的飞机逃离这个国家。我看有的网友就直接给人家扣下了亲美通敌卖国的罪名。这样的说法同样是不客观的。
正如我在上文所说的阿富汗是一个民族教派结构复杂的国家,所以这个国家存在各种各样复杂的矛盾。不喜欢塔利班的人就一定是内奸卖国贼吗?事实上阿富汗国内的塔吉克、乌兹别克、哈扎拉等族裔以及一些相对世俗化的普什图部族对塔利班政权都是有一定担心的。毕竟20多年前美国人到来之前塔利班曾一度实行过颇为极端的宗教政策,从而使这些相对世俗化的部族遭遇了一场大灾难。
很多人都会说“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我们作为外人只是通过社交媒体和书籍了解阿富汗的历史,然而我们对阿富汗人在过去的几十年间所经历的一切很难有直观的切身感受。有些人把塔利班视为是推翻美国对阿富汗统治的民族独立斗士,然而身处其中的阿富汗人究竟是怎样的感受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在这点上我们中国政府的态度是明确的。
8月19日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主持的例行记者会上有外国记者提问:中方如何评价阿富汗塔利班?塔利班进入喀布尔之后中方是否跟塔利班有联系?中方在什么条件下会承认阿塔政权?阿富汗塔利班尽管并没被联合国认定为恐怖组织,我们中国也没认定阿富汗塔利班是恐怖组织,但在西方舆论主导国际的客观现实下塔利班在国际上的声誉其实也和恐怖组织差不多。
况且20多年前的塔利班确实曾因为实行一系列极端的宗教政策导致国际形象相当糟糕。塔利班执政时期的阿富汗不仅与西方国家的关系相当糟糕,与中、俄等国的关系其实也并不和睦:当时的塔利班与俄罗斯的车臣分裂势力以及中国的民族分裂势力都有一些不清不楚的关系。7月份王毅外长在天津与阿富汗塔利班领导人的会晤是是20年来塔利班领导层第一次访华。
随着美国加速撤军使阿富汗局势正在发生重大变化。美国已和塔利班进行了多轮谈判,塔利班代表团也已访问了俄罗斯、伊朗等多个邻国。作为阿富汗最大邻国的中国和塔利班进行接触也完全是顺理成章的。王毅外长在会谈中明确指出了中国在阿富汗问题上所奉行的“三个始终”原则:始终尊重阿富汗主权独立和领土完整;始终坚持不干涉阿富汗内政;始终奉行面向全体阿富汗人民的友好政策。
王毅外长的话归结起来就是:阿富汗属于阿富汗人民,阿富汗的前途命运应当掌握在阿富汗人民手中,中国将永远站在阿富汗绝大多数人民群众一边。阿富汗之所以形成如今的局面是外因和内因的综合综合作用:内因是阿富汗国内部族教派之间的矛盾;外因是苏联、美国等外部势力的干涉。美国和北约从阿富汗仓促撤军实际上已标志着美国对阿政策的失败,而阿富汗人民则有了稳定和发展自己国家的重要机遇。
王毅外长在强调中国不会干涉阿富汗内政的同时对阿富汗塔利班提出了两点希望:一是希望阿富汗塔利班划清与“东伊运”等一切恐怖组织彻底划清界限;二是希望阿富汗塔利班奉行正面包容的基本国策。阿富汗塔利班领导人对中方提出的两点希望作出了如下承诺:塔利班不允许任何势力危害中国;塔利班会为包括中国在内的投资者创造更好环境;塔利班将保障人权和妇女儿童权益。
8月19日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在回答外国记者提问时就指出:阿富汗局势发生重大变化后阿富汗塔利班领导人和发言人多次通过不同渠道公开表示要解决人民面临的问题、满足人民的愿望,致力于构建开放包容的伊斯兰政府,致力于人人平等、消除歧视,也将采取负责任行动保护阿人和在阿外国使团安全。目前塔利班已宣布赦免前政府工作人员,还将保障妇女言论自由、就业和接受教育等权益。
华春莹表示:中方注意到了这些积极表态和信号,同时也注意到了俄罗斯等一些国家政要和不少国际媒体肯定当前阿塔进入喀布尔后各方面的表现。尽管阿富汗局势还没有彻底明朗,但认为塔利班不会重演过去的历史,如今的塔利班比上次执政时期更加清醒和理性。我们鼓励并希望阿塔将其积极表态落到实处。从华春莹这番话中可以看出中方的态度是对阿富汗局势需要冷静观察。
20多年前的塔利班政权的确因为一系列极端的宗教政策导致国际形象相当糟糕,然而世界上没有任何事物是永远一成不变的。如今的塔利班在经历与美军长达20年的战斗后事实上也有所改变。从阿富汗塔利班所作出的承诺来看的确是有所改变的,但目前为止阿富汗的局势依然存在变数。近些天来我们收到的各种关于阿富汗的新闻资讯似乎都是矛盾的。
一会儿有人说塔利班士兵主动持枪保护中国等国在阿富汗的外交人员和在阿公民;一会儿有人说塔利班士兵和平民百姓在游乐场游玩;一会儿有人说塔利班在游乐场玩过之后一把火把游乐场烧了;一会儿有人说塔利班朝平民百姓开枪......有人说这其中某些新闻是西方媒体出于偏见在故意带节奏,然而这些报道中也有一部分出自于俄罗斯、巴基斯坦等国媒体的报道。
8月19日俄罗斯卫星通讯社报道:当天喀布尔居民手持国旗庆祝阿富汗摆脱英国获得独立的纪念日时遭到塔利班开枪阻拦。俄罗斯尽管表示暂不承认塔利班政权,但俄罗斯对美国在阿富汗的行动也是批判立场的。俄罗斯媒体在报道塔利班向民众开枪的消息时也不忘对灰溜溜撤走的美军冷嘲热讽一番,然而俄罗斯却并不认为塔利班作为美国的对手就是自己的朋友。
且不说塔利班曾与车臣分裂势力有过不清不楚的关系,何况俄罗斯对塔利班未来的动向也并不清楚。俄媒在这件事并不是像西方媒体一样是在有倾向地带节奏,而是在客观如实报道他们在阿富汗所看到的。要知道塔利班是一个庞大的组织,所以并不能认为每个塔利班成员的想法都是一样的。也许宣布大赦天下和对民众开枪的都是塔利班成员,但很可能是两拨思想意识对立的成员。
现在阿富汗局势出现的一些好转迹象和一些负面现象很可能是同时存在的客观事实。个别现象当然无法代表整个阿富汗的形势,可这些具体现象的的确确是客观存在——这些现象的存在至少说明阿富汗的局势还远没到真正稳定的时候。到目前为止阿富汗的局势依然处于每小时都有变化的状态中。作为旁观者的我们能做的就是冷静观察,所以我们不要轻易给别人定性。
正如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所指出:阿富汗的局势、塔利班的行为都是变化的。阿富汗当前的客观形势究竟如何?阿富汗民众的意愿是什么?这个问题恐怕连阿富汗人自己都无法回答,因为每个具体的阿富汗人的答案很可能是站在自己所处的部族、阶级的立场上得出的结论。我们作为旁观者更不可能三言两语就说清楚阿富汗的局势,阿富汗的内部问题还是应当由阿富汗人自己解决。

这里我想引用那位在中国留学的阿富汗小哥的话:“我不想谈论政治,因为这个战争不是阿富汗人民的战争,是一个国际战争发上在阿富汗。我关心老百姓,我关心那里的妈妈看自己的孩子在受害,我关心爸爸看自己的孩子死了的感受,我关心年轻人和孩子们在阿富汗在这样的情况下都失望关于自己的未来,老百姓不知道是谁开始战争。谁赢、谁输,他们都是受害人”。
阿富汗国内各部族各教派之间的矛盾早已存在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作为外人应当倾听阿富汗各方的声音,而不要轻易用自己的主观臆断为某一方站队。阿富汗的国内问题一直都是客观存在的,然而苏联、美国等外部势力的干涉导致了阿富汗局势的彻底失控。我们中国一直秉承的是不干涉别国内政的外交原则:我们希望阿富汗人民的生活能得到改善,同时我们作为阿富汗的邻国也希望地区安全形势能得到保障。